北京军区战友京剧团,不仅新编戏多产、质地上乘,而且很有现实意义,起到"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作用,收到寓教于乐的效果。配合香港回归,演出了《香江泪》;配合澳门回归,演出了《妈阁紫烟》;为配合台湾统一,近日则排演了《沧海忠魂》。
我们的文艺方针,是"百花齐放、推陈出新"。不想近些年一些人,在优秀传统名剧上各自信笔,滥加修改,狗尾续貂,还美其名为"创作"。由此形成 "一花百放,新不如陈"。如同把蘑菇变成"狗尿苔"。战友京剧团却是不投机、不取巧,不拾人牙慧、不侵人权益,把精力放在真正新编上。而且不赶时髦,不贪大求洋。这次,由李崇林、王元平编剧的《沧海忠魂》 ,就是本着这种精神产生出来的。她,是真真实实的创作,为京剧园地里增添了一株香花。从整体演出看,确是一出编、导、演和各方面设计都很成功的好戏。
这出戏的内容是:清康熙20年,任大将军的施琅与台湾的郑成功,有30年的杀亲宿怨,准备血洗复仇。康熙罢其职,晓以大业为重,并明示"郑成功为前朝大英雄"。施琅经过思想斗争,决心为统一大业捐弃前嫌。康熙复其任的一段历史。剧作家本着传统戏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的手法,全戏不用"人海战术",只安排八个角色,而且由施琅一人贯穿,其他角色主要在于配合。开门见山,大幕拉开,即是施琅一人在场,交代出苦等30年,迫切复仇的心情。为后边接到圣旨,令其出兵,立刻感激涕零,心血沸腾,认为复仇时机已到做铺垫。连他的夫人也是复仇心切,把其子丧生前留下的七星宝剑交给其孙施小玉,嘱之以此杀仇。此后即被被免职一年后,面见皇上,再请出征。经康熙晓以大义后的悔悟。笔墨简练,重点突出;文辞流畅,情感充沛。
导演的手法,同样简练,重点都集中在主要角色上。李长春、张萍、马翔飞、朱宝光、刘金泉、丁晓君,分别扮演的施琅、施夫人、康熙、李光地、李林、施小玉,无论戏多戏少,都演出了角色的气质、性格,可以说场场感人。尤其是施琅面见康熙请求出兵,以及李林从台湾自缚来见施琅,请求见母一面,施琅终于允其所请,并赠银、授职。这两场戏情节紧凑、矛盾尖锐、对白生动,演员激情满怀,更为引人入胜,感人落泪。唱腔设计朱绍玉,既有出新,也照顾到演员所宗的流派。因之李长春、张萍、朱宝光分别唱出浓郁的"裘"、"张"、"马"三派韵味。观众既听到与剧情吻合的感人声腔,又享受到三派艺术的醇美。年纪不大的丁晓君,能把施小玉的天真、稚气,与复仇感情融为一体,表现真实、动人。特别是对为什么竟自违令刺伤李林,与皇上对话中,对忠与孝的分辩。由于台词写得好,使她充分表现口齿灵利、吐字铿锵和面部表情的真实感,给观众留下鲜明的美好印象。
还值得着重提及的是:近些年来排演的新,常以喧宾夺主的建筑模型式立体景物和脱离剧情的频频放烟雾哗众取宠。这出戏的舞美设计戴延年、杨胜利,却采取与编导同样的简洁手法。独出心裁的还在于:从天幕越过舞台、乐池,直到观众席前的一幅台海海域图。象征此戏背景,与戏名非常贴切。每场的景物都明快而有气魄。头场,施琅独自发抒内心,舞台上只用一把圈椅,观众可把精神集中在李长春的念、做上。施琅见康熙时,舞台左侧竖起一根巨型龙抱柱,象征皇家的壮丽辉煌;因在台侧,绝无夺演员戏、观众目的弊病。施琅在家向亡灵谢罪时,则在天幕中前方,置一巨型香炉。临近尾声,表现施琅出征前大义灭亲,准备处死施小玉时,天幕前正中,横陈御赐金扁担;舞台左侧竖立巨型石柱,以巨链锁小玉于其上。诸如此类,俱都表现两位设计家也是不随大流,而能发挥自己的才智创造出真正标新立异的艺术品。
至于施琅告慰亡灵时,金香炉两侧的"两堂"(16名)素衣亡灵,以及个别时间的起舞,则是近年潮流的产物,免得某些观众觉得一位演员静场唱枯燥,这是无可厚非的。况且用得有分寸,没有扰人视线之感。不过这场戏是否可与前场最后康熙、李光地等众人都已退场,只留施琅一人,应该是个"唱口",却闭了幕。如果把这场戏的唱、做挪到这里,及时实现送金扁担、下圣旨的舞台动作,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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