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二度梅花奖得主王红丽,最早演出了传统戏《春秋配》而一鸣惊人,第二出戏就是新编戏《司文郎》,更使她锦上添花,名声大噪,一时间成为成为冉冉升起豫剧新星。拐回来看,当初她的父亲王豫生(已故)先生,为他选的这两出戏是对的,至少为她铺就了一条艺术道路。但如今王红丽也快半百了,不知为什么原因,这两出戏却很少演出,特别是《司文郎》这一出,好像是只存在观众的记忆中。我希望她把这出好戏,重排一下展现在豫剧舞台上,自己不能演,传给她的学生也好。可能又说了我不应该说的话。
触及正题。豫剧《司文郎》三集视频中,第一集包含内容是:宋九郎怀才不遇惨死科场,阎君让他转生江南富家女胡银儿以避科考。胡银儿的哥哥胡金不学无术,让妹妹女扮男装替自己赴试。进京路上,胡银儿遇到爱慕已久的才子王子平,两人情投意合结为金兰。
本文结合唱段来赏析三位主角的上场,及浪荡公子胡金带妹妹胡银儿,赴京赶考途中与王子平相遇的情景(即“路识”一折)。1989年王红丽带着《司文郎》随团赴京演出获赞誉。著名剧作家马少波为她题诗曰:“陈姿阎韵两派兼,借得金玉三分憨,胡女雪梅传京蓟,急管繁弦惜少年。”注意第一句,当然指的是陈素真和阎立品了。王红丽扮相俊美,演技出众,嗓音明亮甜润,被观众称为“豫剧小皇后”,这也是后来她组建的民营剧团,叫“小皇后豫剧团”的由来。

王红丽主演《司文郎》光碟封面,那时她20岁左右
1、视频: 豫剧《司文郞》宋九郎转生高红旗
(这段视频,讲宋九郎怀才不遇惨死科场,阎君让他转生江南富家女胡银儿以避科考。这里指出,在这出戏里,宋九郎是以鬼魂出现的,饰演者是高红旗。判官由史小琳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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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
宋九郎:
(唱)雾迷茫,魂魄飘荡,(判官白:众鬼,带宋生来!)
月如霜,夜凄凉,出了这酆都界壤。
生前苦读守萤窗,科场气死读书郎。
好文章难抵恶伎俩,三生夭折恨绵长。
判官:
(唱)阎罗王命你避科场,来世生为女红妆。
(宋九郎表示反对,做动作)
判官:(白)你看,那厢余杭县,就是你投生所在,你去吧!
宋九郎:(白)我不投生,我不去投生!
判官:(念)抛下宋九郎,生下女红妆。
众小鬼:(白)从此后,你就是胡家的小姑娘!
宋九郎:(白)我不去投生!
2、视频: 豫剧名家王红丽演唱《司文郎》“庄生化蝶不足怪”唱段
(王红丽饰演的余杭县富家女胡银儿,是宋九郎死后到阴曹地府走了一遭,阎王爷命他“托生”成的。距上面视频时间已过啦十七年,胡银儿已长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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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
(幕后伴唱)
绿了芭蕉,红了樱桃,十七年光阴暗抛。
胡家女儿长大了,常向前生梦魂绕。
胡银儿:
(唱)庄生化蝶不足怪,女儿梦中是秀才。
千卷诗书我偏爱,众里夺魁命运乖。
恨不能倒翻黄河从头泻,把世间龌龊洗清白。
3、豫剧《司文郞》上部之“路识”一折
(从30分钟后是本戏核心——“路识”一折,我没有能力截取出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或许因为等级不够吧。此折戏讲述胡银儿的哥哥胡金不学无术,让妹妹女扮男装替自己赴试。进京路上,胡银儿遇到爱慕已久的才子王子平,两人情投意合结为金兰。戏中胡银儿由王红丽饰演,王子平由李文斌饰演,胡金由王可畏饰演。
这折戏又是古代青年男女谈恋爱,既不同于《春秋配·捡柴》一折,男女主角初次邂逅不认识,需要乳娘从中做“传声筒”;又不同于《梁祝之十八相送》一折,祝英台与梁山伯同窗三载,而二人彼此了解,只是梁山伯过于老实,有些“对牛弹琴”牛不懂的味道。而这里“路识”一折,胡银儿与王子平两人初次相遇,可能是上苍安排,两人见面就有“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就问这问那,丝毫没有“羞涩”之感,倒有点现代人谈恋爱的味道。我几乎全部给出唱词,唱词还是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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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唱词】
胡银儿:
(唱)抛却脂粉与钗环,乔装翩翩一少年。
走过了远山与近水,赏遍了春满人间。
胡金:
(唱)捞大鱼我懂的深和浅,好货色舍得大价钱。
王子平:(上场后)
(唱)无银钱单凭笔和砚,家虽贫困诗书有缘。
胡银儿:
(唱)虽然是赴科场早有夙愿,却不愿冒名代兄求官。
(途中胡金兄妹与王子平相遇,哥哥与王寒暄几句,白略)
胡银儿:(白)哥哥,刚才搭话者何人?
胡金:(白)他是秀才王子平。
胡银儿:
(唱)听说他是王子平,不由心内暗吃惊。
闺中多次听名姓,我为此人千里行。
机不可失下鞍镫——
胡金:(白)妹妹,你咋不走啦?
胡银儿:哥哥,(唱)这马让给那位书生。
(哥哥不愿意,妹妹以不为他替考相威胁,最终说服哥哥,把马让给了王子平。其中道白略)
胡银儿:(唱)悄悄儿看, 王子平:(唱)悄悄儿看,
胡银儿:(唱)暗吃惊, 王子平:(唱)暗吃惊。
二人合唱:丰姿绰约俊后生。
胡银儿:(唱)他温馨目光多坦正,王子平:(唱)她秋波如水分外明。
胡银儿:(唱)举止端庄多稳重, 王子平:(唱)冰雕玉琢天做成。
胡银儿:(唱)寒素更觉人雅静, 王子平:(唱)妆成恰似女娉婷。
胡银儿:(唱)依稀梦—— 王子平:(唱)朦胧中——
二人合唱:似曾相识旧良朋。
胡金:(唱)妹子生的啥心性,逼我让马给王生。
胡银儿:
(唱)徐按缰,缓缓行,我与王兄叙乡情。
闻说兄在余杭县,那条街上有门庭?
王子平:
(唱)越溪河,杨柳青,青青翠竹夹岸生。
竹林深处有草棚,我家在凤凰山下绿荫中。
胡金:(唱)问他家址有何用,快入正题探行情。
胡银儿:(唱)问王兄哪年入泮秀才中?,王子平:(唱)十四岁入泮做相公。
胡银儿:(唱)可曾求学访名师? 王子平:(唱)会稽书院文章成。
胡银儿:(唱)多荣幸,文章早就传闺中。(白略)
胡银儿:(唱)王兄家有几昆仲? 王子平:(唱)无兄无弟是单丁。
胡银儿:(唱)冒昧请教贵年庚? 王子平:(唱)痴长年华二十零。
胡银儿:(唱)小弟今年十七岁。 胡金:(唱)谈文章何用板年龄?
胡银儿:(唱)家中尚有何人在? 王子平:(唱)母亲独自理营生。
胡银儿:(唱)想必是早有淑女定鸳盟? 王子平:(唱)家境贫寒婚未成。
(兄提醒妹妹在谈情说爱,白略)
胡银儿:(唱)既然哥哥来提醒,小妹拜托做媒红。
胡金:(唱)你是大户富家女,怎能嫁给穷书生?
胡银儿:(唱)小妹生来是窃命,就要他一贫如洗的王子平。
(哥说不行,妹又想法子结拜“金兰”,白略)
王子平:
(唱)心有灵犀一点通,且喜相逢路途中。
今日有缘来结拜,情投意合好弟兄。
胡银儿:(唱)撮土为香暗告禀, 王子平:(唱)望空遥拜谢神灵。
胡金:(唱)小妹做事太任性,我又气又急难说清。
胡银儿:(唱)我为弟, 王子平:(唱)我为兄。
胡金:(唱)我也要结拜,我是大长兄,恁俩拜天总不成。
胡银儿:(唱)三生石上将他等, 王子平:(唱)生死不忘结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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