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写过昆曲剧本的歌姬、青楼家班组织者:马湘兰
秦淮八艳的名号,自明代末年以来,就响彻天下。
而号称秦淮八艳之首的马湘兰,不像陈圆圆那样有“声甲天下之声,色甲天下之色”的名声。
可为什么偏僻这样一个相貌平平的妓女,却能在脂粉艳丽的秦淮河畔占据头条位置,一定有其独到的绝门功夫。
是的,马湘兰倚仗的是自己才气逼人的能力,她不仅仅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组建昆曲家班的妓女,并且也是唯一一个创作昆曲剧本《三生传》的妓女,还通音律,擅歌舞,并能自编自导戏剧。还写得一手好诗,有诗集二卷。
这样一个才女坠入风尘,实在是一个不幸。但马湘兰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在历史的长河中为自己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马湘兰本是湘南一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只身流落到南京,不得已在秦淮河畔卖笑为生。也许是幼年的教育使得她多才多艺,诗词书画音乐舞蹈,无不精通。这也为她在秦淮河畔赢得了名声。
其实马湘兰的原名叫马守真,只因内心深处哀叹自己的身世不幸,但灵魂却不想堕入凡尘,因此在院宅里种满各种颜色的兰花,每天都认真仔细地浇灌和管理,而且凭借自己的兰心蕙质,深悟兰花清灵清雅的气韵。并且用心将兰花画在纸上,写成诗歌,结果她的兰花图和兰花诗都堪称一绝,是当时文人雅士争相收藏的宠物。
时间久了,人们都说这个湖南妹子的兰花画得好,也就将她的名字改为马湘兰,反而真名给忘记了。而她为人旷达,性望轻侠,常挥金以济少年的品格,因受兰花的熏陶,也化成一种如兰的圣洁;她的一生,则象一株空谷幽兰,吐芳于世,却又遗世独立,痴心恋系情郎王稚登,终又未成婚嫁,正如题画诗中所述:“囊空难向街头买,自写幽香纸上看。”
马湘兰平生酷爱度曲串戏,吹、拉、弹、唱,无所不能。有同母姐妹四人,都精通昆曲,因此组织了家庭昆班,外出演剧。《红楼梦》的作者曹寅、著名学者和诗人朱彝尊等都曾为其所画兰竹题咏,语气称呼都表现出对她很尊重。昆曲顶峰之作《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在《享金簿》中也有她画墨兰的记载。
她的居处为秦淮胜处,慕名求访者非常多,一个加强连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她与江南才子王稚登的情谊非常深刻,后人将她给王稚登的书信收藏在《历代名媛书简》中,可见一斑。
马湘兰为王稚登付出了一生的真情,自己却象一朵幽兰,暗自饮泣,暗自吐芳。到王稚登七十寿诞时,马湘兰抱病赶到姑苏,为他举办了隆重的祝寿宴会,宴会上,她重亮歌喉,为相恋三十余年的王郎高歌一曲,王稚登听得老泪纵横。在姑苏盘桓了两个月后,马湘兰返回金陵,已是心力交瘁,油残灯将熄。不久的一个午后,已有预感的马湘兰,仔细地沐浴更衣,然后端坐在“幽兰馆”的客厅中,悄悄地走完了她五十七岁的人生,临终前,她命仆人在她座椅四周,摆满了含幽吐芳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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