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六十年代,两个风华正茂的大学高材生生刚毕业,推荐到戏曲研究所工作。上班没几天老领导王易风分配给他们一个任务,就是每天采访丁果仙两小时,像为京剧梅兰芳的秘书许姬传一样整理梅兰芳的生平事略。一个来自安徽的张仁健,一个是黑龙江艾志国,两人才俊出众,笔下生花,好多同学都羡慕他两找一个清闲而体面的工作。对于他二人来说,没有接触过戏,这苦淡无味的生活,然而在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对上级交给的任务比较重视,不能敷衍了事,他们很快进入了状态。当时领导给他们调派一台开盘录音机,每天把丁果仙采访的录音录下来,以便后来记录。两年之间不间断的采访,丁果仙倾其所知,把她的学艺经历,还有戏中人物表演、唱腔运用、唱词撤韵都作了细细的表述。特别是丁果仙学各地方言,如祁县、太谷、平遥、五台、定襄、忻州、北京话,就和说相声一样,两个大学生才不会感到单调乏味。丁果仙会学唱前辈“万人迷”、“天贵旦”、“毛毛旦”、“箩头红”、“贵儿红”、“疙瘩红”、秋富生、筱金梅的唱腔。从这些前辈的唱腔吸取营养,丰富自已的唱腔特色。特别是《蝴蝶杯》的“训子”,《双罗衫》的“详状”,《四进士》、《太白醉写》都进行细致的讲说。一共录了十盘大带子,时间多少年过去了,除了电台李家栋编辑过几期《丁果仙录音专辑》,其他均无公布。据知情人讲,应在戏研所档案室里有,电台的大盘曾经有过,李春芳也没全部整理过,踪迹难觅。

两年过去,两人整理了近40万字的《丁果仙传》,文革一开始,各地开始抄家,而这些手稿也下落不明,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也没有找到手稿的下罗,不知失落何方。后张仁健创办了《名作欣赏》,是文学爱好者鉴赏美辞佳作的好平台,直到现在也是有影响力的刊物。艾志国调文化厅艺术处,参与了上世纪山西戏曲界的文艺评比和戏评,自称为“陌默斋室主”,写了很多现代文艺评论。

下面节选自张仁传《舞文杂辑》中丁果仙传内容

“果子红”的声誉越来越高,她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严。她不以名演员自居,不讲价钱,不辞辛劳,勤勤恳恳地从事艰苦的艺术劳动,忘我无私地把一身技艺献给人民。在纪念关汉卿诞辰七百周年的演出活动中,丁果仙为及时地把关汉卿的名剧《赵盼儿》、《潭记儿》搬上晋剧舞台,连明彻夜地参加和指导排戏。在赶排《谭记儿》时,剧团正在太原郊区演出,白天晚上都有戏。丁果仙既要不误演出,又要赶排新戏,忙得不可开交。她经常是晚上演完戏后,从郊区赶回,接着赶紧排戏。在她的带动下,剧组圆满地完成了这次纪念演出任务,得到了省剧协的表扬。

有一次,她由长治演出回并。由于山路坎坷,薄暮行车,途中出现了险情,她的额上受伤,伤口草草地贴了一块胶布。车到太谷,当地驻军不了解有这个特殊情况,由首长出面请她到营房为广大指战员演出。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她长途劳顿,额上受伤,影响化妆,本来是不能演出的。但她想起在太谷的解放军很难有机会看到自己的演出,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演出的请求。在化妆时,她精细地在胶布上着上油彩,不使露出痕迹;又对着镜子反复做表情试演,唯恐影响舞台效果。演出时,她忍受着由于胶布粘附、勒头紧绷给额上伤口所造成的剧烈疼痛,一丝不苟地演到终场。

演出结束后,她再次忍受剧痛,剥掉胶布,在伤口上重新做了处置。丁果仙带伤演出的消息,为部队观众获悉后,大家纷纷向她慰问,表示敬意。这一佳话在文艺界传开后,谁不敬佩她那全心全意为工农兵服务的精神呢!

丁果仙在生活上从未沾染名演员那种凶享受、讲排场、摆阔气的习气,始终保持了一个农家女儿的俭朴之风。她那与身份地位和经济条件很不相称的俭朴,甚至被人认为有些吝啬。不过她自奉节俭绝不是为了敛财。否则人们将无法解释她那与吝啬大相径庭的下列慷慨之举:

她曾两次主动请求降低自己的工资,第一次由底分两千降到七百分,下降的幅度接近三分之二;第二次由四百七十元工资下降到三百二十元;

1958年,她入党后一次交党费一万元;

1964年,省里举行现代戏会演时,她再次交党费一万、在生活待遇上她从不斤斤计较,但在戏剧事业上她却是孜孜以求。
  ……

丁果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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