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五大头牌

自1949年以后,北京的京剧团最多的时候大约有27个以上。如以谭富英的同庆社、裘盛戎的戎社、李少春、叶盛章、袁世海、黄玉华的新中国实验京剧团、李万春的北京京剧一团、太平京剧团改为的二团、张君秋的三团、吴素秋、奚啸伯的四团,梅兰芳、尚小云、荀慧生、程砚秋、小翠花、马连良等各自领班的剧团以及春秋、艺林、和平、明来、燕声和天桥的鸣华等等,使北京各个城区的剧场天天开锣,天天有好戏,同时许多剧团都与全国各地剧团相互往来交流,促成了许多外地剧团接踵进京演出,可以说京剧的演出市场相对繁荣。好角促成了好戏连台。例如一出《将相和》就有谭富英、李少春、马连良、李盛藻、李和曾、李宗义等各种版本陆续登台,各有特色。但是由于戏改局某些人总抱着要彻底改戏、改人、改制的思想,使大量优秀剧目被禁演,以至北京的文化主管也看不过去,提出“破除清规戒律,丰富演出剧目”,观众的顺口溜就是:“拿起报纸不用看,群英会,白蛇传,红娘加个秦香莲。”有的剧团一年到头只能演出5、6出戏。1953年的上座率是百分之七十四,1955年就剩下百分之五十五了。马连良经常演出剧目是70多出,到1956年就剩下十几出了。赵燕侠的燕鸣剧团原来上演剧目总在50余出,后来也就剩下《孔雀东南飞》、改革的《红娘》、《大英杰烈》以及没有鬼戏的《红梅阁》等4、5出戏。连《锁麟囊》、《拾玉镯》、《乌龙院》、《御碑亭》等戏都在禁演之列,许多剧团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由于文化主管部门直接管辖的国营剧团由国家开工资,他们有时间,有资本,有领导支持,就兴起了大制作,使京剧由写意艺术改良为话剧化的写实艺术。尽管这些戏在今天来看都是短命的昙花一现,可是民营剧团每天要演戏维持生活,那来时间,那来资本?只能看着国营剧团排演大戏,自己却望尘莫及。后来在全国各个省市领导给文化部写信反映禁演剧目太多,已经严重地影响到基层剧团演员生活了。有关部门才逐渐解放了一些剧目。但是这样一来,民营剧团的优势显然又超过了国营剧团。

接着,北京的京剧界就出现了下放的潮流。由右派奚啸伯、李万春带头分别奔赴石家庄和西藏的拉萨后,吴素秋下放了辽宁,李金声、郭少衡下放朝阳,于鸣奎下放新疆,毕谷云下放本溪,梁小鸾、毛世来下放吉林,徐东明、徐东来的剧团或划归宣武区,或到北京戏曲学校教学去了。后来尚小云也被发往西安。当时,北京的舞台上除了国营的一个京剧院以外,就只有马连良、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联合在一起的北京京剧团和原来的梅、尚、程、荀四个人命名的剧团外,唯一的一个靠青年名角挑班唱戏的剧团就只有赵燕侠领衔的燕鸣京剧团了。虽然受到严厉的批判,但是她始终保持着稳定的票房收入,观众欢迎,专家欢迎,许多中央领导也陆续发现她是一位很有发展前途的青年艺术家,引起了特别的重视。

那是1956年,在党中央的第八次代表大会期间,中央办公厅请赵燕侠到中南海演出了一场《虹霓关》,很多中央首长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晰悦耳的唱念,一致反映听得懂,很好听。不久又安排了一场演出,由赵燕侠演出《穆柯寨》,接着是李桂春(艺名小达子,李少春之父)演出的《薛礼叹月》,最后是梅兰芳主演的《宇宙锋》。这场演出使赵燕侠的名声大振。许多原来不喜欢京剧的首长听到赵燕侠的唱念如此清楚,表演又那么优美,都夸奖赵燕侠的戏与众不同。周总理、彭真、陈毅、贺龙、邓小平、李先念等都成了赵燕侠的戏迷,就连从来不看戏的林彪也喜欢上京剧了,而且点名要看赵燕侠的《虹霓关》和《穆柯寨》。被称为京昆大戏迷的康生更是每逢赵燕侠演出必前往观看,使赵燕侠一度把康生引为艺术上的知音,认为他很懂戏,康生也表示特别欣赏她的戏,还把自己的书法送给她。而且看戏后还总要发表一统感言。只不过康生对自己说过的话很不负责任,解放初期,因为禁演鬼戏,赵燕侠把李慧娘变鬼的戏改成了人,后来周恩来总理和陈毅副总理说鬼戏也很有教育意义,康生就说赵燕侠:“你要演《红梅阁》,必须把人改成鬼,这个戏没有鬼我是不看的。”中央高级领导说话掷地有声。果然,赵燕侠恢复了这出鬼戏,康生也马上来看,赞美不止。可是演出不久,江青提出批判鬼戏,康生马上变了一幅嘴脸,组织批判“有鬼无害论”,成了批判鬼戏的英雄,这使赵燕侠很不理解,一个领导人怎么能如此出尔反尔。

1960年,有关部门一声令下,要求所有剧团逐步实现国营或民营公助。梅、程、荀、尚四个团成立了“四联”,(程砚秋逝世后,程剧团的演员合并到青年京剧团,继续以演出程派剧目为主要任务)赵燕侠领导的燕鸣京剧团划归北京京剧团。赵燕侠本人被任命为副团长,与马、谭、张、裘一起并列五大头牌,同列为文艺一级演员。原来一场戏就可以赚到800元钱的赵团长,现在成了一个月拿一千多元钱的副团长,她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因为大势所趋。用赵燕侠本人的话说,当时谁不要求进步呢?谁愿意做落后分子呢?所以当市文化局领导告诉她,如果她对这样的要求仍然不满意的话,可以把赵燕侠的名字排在裘盛戎的前面,改成“马谭张赵裘”,赵燕侠忙说:“你们可不能这样,虽然他挑班唱戏比我晚,是底包出身,但是年龄比我大,艺术上发展很快,现在已经形成了裘派,有了自己的观众,而且比我先到京剧团,我怎么能在他前面呢?我知道,北京京剧团是由谭先生的太平京剧团和裘盛戎先生的戎社合作不久又与马连良先生合并后组成的,可以说裘盛戎是北京京剧团的创始人之一,我来了不能后来者居上。只请大家多关照就可以啦!”

况且赵燕侠还听说,在全国京剧界来说,文艺一级演员只有十几个人,在同辈的师姐妹中她是唯一的,也是最年轻的。当时的北京京剧团以五大头牌为大团,与她同龄的演员,甚至比她年长许多的师兄师姐却都在小团,这样的待遇已经很特殊了,起码说明政府领导还是看到她的艺术功力和票房的特殊成绩,对她是另眼看待的。

北京京剧团为了表示对赵燕侠的特别欢迎,破例在北京京剧团的团址,当时的北京市工人俱乐部举行了夹道欢迎的仪式,全团主要演员和领导全部站立在大门两旁,等待赵燕侠一下汽车,大家都热烈鼓掌,马连良团长亲自给赵燕侠献花,把赵燕侠迎进团部后,又举行了欢迎大会,这使赵燕侠很受感动。

在当时实力最为雄厚的北京京剧团,不但有五大头牌,还有全国首屈一指的老旦艺术家李多奎和丑角艺术家马富禄,以及黄元庆、谭元寿、马长礼、陈少霖、马盛龙、刘盛通、李毓芳、小王玉蓉、李世济、茹富华、张洪祥、周和桐、郝庆海、李四广、慈少泉、郭元祥、翟韵奎等等都是全国闻名的艺术家,就是乐队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如琴师王瑞芝、李慕良、汪本真、何顺信、张似云、李涌泉,鼓师谭世秀、刘玉泉等都是全国闻名的伴奏艺术家。赵燕侠虽然是挂名副团长,却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团长的集体办公室。有时还要在这里开个会,实际就是政治学习。办公室不算小,但是马连良团长和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和她四个副团长,还有李多奎、马富禄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一共七位艺术家都在这间办公室开会、学习。剧团当时有协理员,后来成立了党委,有了党委书记,都是延安来的老革命,还有两位科班出身又有政治觉悟的联络员,一个是尚小云先生的女婿、旦角演员任志秋,一位是丑角演员叶德霖,专门负责马谭张裘赵五位团长和李多奎、马富禄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若论艺术资质,马谭张裘赵都是挑班的演员,必须是老生或旦角,花脸挑班则比较困难,如金少山、裘盛戎都是花脸挑班,维持时间都不长,至于老旦和丑角就更难挑班了。因为除老生和旦角外,其他行当的主演剧目都比较少。但是若论辈份,马连良、谭富英、李多奎和马富禄属于前辈,张君秋、裘盛戎、赵燕侠就属于小字辈了。说来,赵燕侠加入北京京剧团的那年,她才32岁。

赵燕侠一到这个团长办公室感到很有意思,马先生和谭先生坐一起,裘先生和李多爷、马富禄坐一起,她与张君秋坐一起。每天见面就是“今儿天气真不错。”“昨儿听说中山公园的铁树开花了。”“我听说沙锅居的炸鹿尾不做了……”等等,他们七个人见面什么都聊,就是从来不谈戏,也从来互相不看戏。顶多在演合作戏的时候,后上场的马连良先生扒着台帘看看前面演出的张君秋,然后说两句,因为张君秋是马先生的干儿子,他知道了也不敢怎么样。如果看到裘盛戎唱两句,还不赖,就会说:“这裘傻子,说他傻,我看就他机灵。一出《秦香莲》,我们五个人(指马、谭、张、多爷和马富禄)捧他一个人,他会傻?”长辈说小辈,大家都服帖,没有人有意见。

每次政治学习,念完一段社论,然后让大家讨论,再每人发一张纸,要求写写心得体会。一讨论,谭先生肯定说:“好好,大家都好,都好。”最后任志秋把发给大家的那张纸收回去,您看吧,又干净,又整齐,都是白纸,上面都是一个字没有。也难怪,七个人没有一个人会写字的。不是不想写,还是真不会写。

因为从上级领导到京剧团的群众都对她很客气,赵燕侠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环境,也是,让他们坐在一起讨论艺术,怎么谈,也确实没法谈。但是演出的戏码很快就定下来了。她的第一场戏就是《辛安驿》,这出戏,她得到过诸茹香老师的真传,又经过荀慧生老师的指点,再加上她自己的不断改进,已经是她的拿手戏了。每次演出都很叫座,所以到了北京京剧团用这出戏在北京当时最大的剧场,即天桥剧场打泡应该是比较合适的。然而让她本人和内外行震惊的是在她前面给她唱开场戏的是她崇敬的老前辈谭富英先生主演的《晋楚交兵》,也就是《摘缨会》。不错,十年前她与谭老先生是合作过,但是那是说好了请谭先生提携新人,而且是并挂头牌唱《红鬃烈马》或《四郎探母》。这次可是她独挂头牌,谭老给他唱开场。明显地这是他老人家在捧她,以这种方式说明她在北京京剧团的艺术地位,告诉观众她是受到本团前辈艺术家承认的头牌演员,与马谭张裘是平起平坐的。这场戏的演出时间是1960年11月18日。

对赵燕侠本人来说,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她很明白,就算人家看得起你,但是你今天与马、谭、张、裘齐名,卖票也是一样的价格,一开始是4角至一元,后来是6角至1元2角,人家就要把你当马连良、谭富英一样的要求。如果你没有达到马连良、谭富英的演出效果,观众买了一样价钱的票,却看不到一样艺术水平的演出,观众是不会答应的。决不能说因为你年龄小,而取得观众的谅解。特别是她的第一场演出就是谭富英先生给她唱开场戏。富有演出经验的赵燕侠很明白,厚道的谭先生这不仅是给她唱开场,而是在给她在新的艺术征途上开路。如果唱好了,她会给人后来居上的荣耀,如果唱砸了,她就没有明天的路了。所谓砸了,不是唱错了,而是你张嘴一唱,达不到北京京剧团团长的水平,不是高人一筹,而是比较一般化,与谭先生一比,不过而已。或者是观众看完谭先生的戏,再看你赵燕侠的戏就纷纷退场了,说明你的戏压不住台,那么这样的演出就是最大的失败。所以赵燕侠非常重视与前辈在一起的演出,认为这是很大的激励和鼓舞,同时也是一次严峻地考验。

尽管这出《辛安驿》在前些日子还在北京饭店礼堂演过,又是她的拿手戏,可是她对这次演出还是感到有些紧张。因为她刚到这个京剧团就挂头牌,肯定有许多同行并不服气,论年龄,论阅历,她确实不比有些同行强,她靠什么挂头牌呢?她知道很多无形的眼睛在看着她呢。那么靠什么来说明自己不愧为五大头牌呢?她自己挑班唱戏16年了,在同门中,如童芷苓、言慧珠、吴素秋、李玉茹等都比她出道早,如何在列强争霸之中,打出自己的天下,她早已积累下丰富的经验。她知道台上使绊子,台上来阴的,旧社会找靠山,新社会吧唧领导都没有用,她只信奉一条,那就是靠真本事争取观众。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观众买帐,什么都是假的。当然,这场演出她很重视,很卖力,不过每次她扮演的周凤英假扮男性强盗出场,用武花脸的身段,戴红扎(胡子)和红耳毛走边,都要搬朝天蹬,就是把两腿搬成180度,脚尖紧贴在耳朵边,然后三起三落,观众总会拼命叫好,这一来,观众就被征服了。然而她这天反而取消了这一高难技巧,反而特别强调工架的节奏感,在她踢完三腿后一个简洁利落的四击头亮相,却赢得了一个可堂彩。接着在她用花脸念白说明要为民除害时,突然发现她要杀的人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小伙子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用少女的心声喊出了由衷地惊叹,一句:“妙哇!”令全场观众为之动容,随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演出圆满成功,观众掌声热烈,事实说明她赵燕侠无愧于五大头牌的称号。有人问她,很多人看这出戏就是看她的“朝天蹬”和“三起三落”,这么重要的演出她怎么倒给取消了呢?赵燕侠笑了笑说:“正因为是重要演出,才不能再搬‘朝天蹬’了,要我跟谭先生比着搬‘朝天蹬’那不就砸了吗?跟大艺术家在一起演出,还靠卖力气怎么行。在这种场合演戏,靠的是身份,一个成年演员再用三起三落就没有意思了。”

赵燕侠卸装回家后,马上给谭先生打了个电话,道了道辛苦。因为谭先生演出后卸装,她正在化装准备上场,没有来的及当面道谢。谭先生是个厚道的长辈,很有长者风度,鼓励她说:“演的很不错,将来一定比我们强。”她很感激谭先生,不但不排斥她,还那么抬举她。就说:“20年前您到武汉主演《桑园寄子》,我给您来娃娃生,10年前,我刚刚出道,您就陪我唱《红鬃烈马》、《大保国》和《二进宫》,唱《桑园会》,一直在帮助我。现在我到了而立之年,您为了捧我,竟然委屈自己给我唱开场,没有丝毫排外的思想,更没有压制青年人的旧风气。很使我感动,您是我永远学习的榜样。”

第二天,是1960年11月19日,是马连良先生在北京东城的吉祥戏院主演大轴子《换官杀驿》,赵燕侠是压轴戏《盘夫索夫》。马先生提前赶到剧场,先扒台帘看了看,她的唱念功夫和观众对她欢迎的程度使马先生很惊奇。他似乎醒悟了什么说:“难怪前年,连小老板都要在她前面唱。”马先生在这里说的是1959年7月9日和10日在中山公园音乐堂为丰富上演剧目而举办的“北京市戏曲界第三批单折剧目展览演出”第一天是中国戏曲学校实验京剧团的郭锦华、李景德主演的《扈家庄》开场,第二出就是花甲之年的小翠花先生主演的拿手戏《红梅阁》,而第三出却是而立之年的赵燕侠主演的《东方夫人》即《虹霓关》,第四出是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主演的《大保国》,大轴子是马连良、叶盛兰、袁世海主演的《借赵云》。10日晚场是阎世善、张云溪主演的《武松打店》开场,第二出是景荣庆、李和曾主演的《除三害》,第三出是侯喜瑞先生主演的《马踏青苗》,第四出是荀慧生主演的《钗头凤》,大轴子是梅兰芳、姜妙香、刘连荣主演的《宇宙锋》。这样的阵容就像当年大合作演出义务戏一样,非常引人注目,而更令人震惊的就是当年敢与四大名旦分庭抗礼的小翠花主演的戏码竟然排在赵燕侠的前面,实在让人感到蹊跷。事后据说是小老板主动让贤了。因为两位戏路子一样的演员排在一起就是打擂的意思。小老板早已是功成名就,给青年人开路也是戏班老前辈的传统风范,所以就为赵燕侠垫场了。而那天,赵燕侠的表现不俗,也确实让小老板异常高兴。但是那天马连良先生到剧场比较晚,没有看到她的表现,所以在赵燕侠到京剧团的第二场演出,就是马先生与她同台,马先生这才注意到这位后生的可畏。后来,马先生见到赵燕侠就说:“连小老板都那么捧你,我也得表现表现,这样吧,我和小老板最看家的戏就是《乌龙院·坐楼杀惜》,赶机会,咱们爷俩把这出戏说说。”其实赵燕侠很不喜欢这出戏,可是既然是马先生要捧年轻人,她也不能驳老先生的面子,就答应下来了。当然,这样的演出,赵燕侠与马先生合作依然是“台上见”。足见这一老一小的功力都是非同寻常。

从此几乎只要有赵燕侠的演出,第一天贴出广告,第二天就在广告上标明一个“满”字,接着就是马先生演出《盗宗卷》唱开场戏,最后蹲底是赵燕侠的《辛安驿》,依然取得了极好的演出效果。由60岁的大艺术家给30岁出头的青年演员唱开场戏,这不仅在马连良、谭富英先生来说是个破例的事情,就是在京剧界来说也是破天荒的新鲜事。从此或者是赵燕侠主演《拾玉镯》唱开场,谭富英先生大轴子唱《问樵闹府·打棍出箱》;或者是裘盛戎主演开场戏《白良关》,她唱大轴戏《红娘》;或者是裘盛戎主演《姚期》,赵燕侠大轴子戏唱《刺巴杰·巴骆和》。有时是马连良与她合演《乌龙院·坐楼杀惜》,或者是她与张君秋轮换主演《女起解·三堂会审》。更多的时候则是五大头牌“轮流打铁”,例如在北京工人俱乐部演出,第一天晚上是马连良主演《四进士》,第二天就是谭富英先生的《战太平》,第三天是裘盛戎的《铡判官》,第四天是张君秋的《望江亭》,第五天是她的《大英杰烈》,票价一律6毛至1元2角,如果是她与马连良合演《乌龙院·坐楼杀惜》就改为8角至1元4角了。1962年,谭富英先生因病辍演。马、张、裘、赵四个人分别到天津的中国大戏院和第一工人文化宫主演拿手戏,这边是马连良在中国大戏院主演《双官诰》,那边是赵燕侠在“一宫”主演《碧波仙子》,都是当时阵容最为强大,戏码最为硬整的演出,分成两个团演出,依然保持着场场客满的状态。同时形成了一个剧团在天津自己跟自己唱对台的局面,大家都比着劲儿唱,观众越看越上瘾。在天津演出了两个多月,观众仍然兴致勃勃,要求他们继续在天津加演。又加演了一段时间才因为与宣化地区的演出合同已经到期,只得告辞天津,转移到宣化等地区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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