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是佛不和尚——心田少束缚 创意方立显

——心田少束缚 创意方立显

《扶桑东归说之二！》

传统是佛，佛即是心。“不和尚”者，江浙谚语曰：“势利和尚贱小倌”。探讨戏曲和传统之法，佛即是心，心即是佛，不是心外求法。更不是去求那势利的和尚，纵然和尚霸着山门，执掌着轮舵。

题头说传统，笔者识，求神拜佛，穷思极想，任何功法，外加什么孔孟之道，都无解于深入探寻传统的真谛。与大众心灵上所祈求的福祉也风牛马不相及。真所谓上帝的伟大不是过去伟大，将来的伟大，而是眼前的伟大。我们探寻传统的真谛，口问心，心问口，传统该我们自寻自找，自思自想。

三年前，笔者写『《戏曲论》——初闻犬窥声 老至识分明』篇：“我们应该思考的是让人来适应戏的自然规律，还是让戏来适应人为的规矩，是让戏定格于人性的升华，还是权宜于一时之鼓吹，传统文化中，对戏曲的信心不可顿失，最是关键！”笔者进进退退，想的是对戏曲的信心不可顿失！

三年后的今天，变化告诫我，时下广告的效应，更尘嚣日上；人性的升华，更不敢奢望。京剧这门子牢什子，从当年的无可比喻的兴旺，到今日落得“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京剧技艺这个东西，比不得群雄逐鹿。艺术家祖上终然打下了天下，自成一派，子孙可别奢望似“富二代”般的安享现成，轻巧取胜。唯若不解源头因果，心底里空存愤懑。一切还是徒劳无益。

人是要不断认识，不断提高的。传统进取的难，京剧拔了个头筹。京剧的顽固难化，让行家们也头疼不已。历所谓改革开放多少年月，360度一个圈似回到了原来的点上。资本积累的是银子还是美元都无所谓，认定的主儿换了人也，管它过去叫资本家，而今泛称谓权贵。万变不离其宗的是两手空空的还是芸芸众生。双手捧着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所谓理想。这伟大的乌托邦，让笔者深感滑稽。

船行海上，临近日本国，这东洋人上船来一一甄别正身。叫每个“老外”双手前伸，两食指按住机关，由大郎后裔截取双指纹后，还得填充表格，房卡、护照复印件，嗣后方得下船。水浒、金瓶梅写于前朝，到今日把吾鹧鸪仍疑忌成西门大官人一般，羞煞人也也么哥，哀哉呜呼！

船靠岸、离岸，前两进是鹿儿岛、神户。三进日本国是福岗。上得码头，进得市中心。鹧鸪振羽长街之上，数码相机瞎拍瞎拍，同行臭味相投，一路似二战间谍，钻到了大喇叭声声处。耳闻目见，恰原来汽车之上标语横幅，有一员女将站汽车上在大声嚷嚷，周围记者摄像，人头挤挤。我辈这“结格拉哗”也听不懂，还只当天朝文革易了地方。幸得大郎当年带出的半爿文字，虽零零碎碎，只多边旁部首，尚可揣摩端详。知道是为社区福利、选举新任首相事宜。如此场景，警察何在！好不容易拐角之处，仅有一中年警察在忙碌指挥交通。扶桑异国他乡，巧又经历一次天朝文革热身，真乃不虚此行。

行行复行行，转过一个街口，马路对面房子上大书“市役所”三字。笔者惴惴呆望，这是服劳役的所在？是劳教所？经仔细观察行情，东洋人叫的《市役所》，就是市政府公仆办公服役的所在。醒悟过来，倒把老鹧吓了一大跳！东洋人的市政厅楼房普普通通，还远不及大上海一个街道办事处气派。而冠名措词的合切，让笔者对卖烧饼大郎的后裔，工农兵小商小贩大学生的奋进维新，学业蒸蒸日上，肃然起敬。

过得马路，进得市役所广场，一无警车，二无警察，城管也无有，门卫也省略。走到市役所大厅里面，无人拦挡，任你游逛。半壁厅堂见两巨大玻璃橱柜，里面竟有数百木偶小人在“行→←游”庙会，这扶桑将传统在此地此面上供奉，煞是有趣。里面中间两侧敞开，称谓属情报机构，有职员在办公，外围架上，资料随意取拿。习惯拘谨的我们，取资料，举摄影，有点贼头狗脑。可也没人大声训斥，真乃谢天谢地！

数十年间，被历次运动管惯了的我们，置身于一切随意，无人管辖，倒确实有点老大不自在的。无怪港地有成姓小子颇有见地，对大陆人的结论可称得英明伟大。随行随想晚间邮轮上剧院剧目，一块漆黑二道幕里，两条白铺单在跳舞，看得我乡下阿曲西大为惊异。想来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关键还在于心田少有束缚，方有创意立显。

再联想我们传统京剧，每每运作京剧者，这许多年来当事者确实想尽了一切办法，又是大制作，又是大忽隆；又是拓新版，又是搞杂交；又是娘换婶，又是露白肉；又是制作室，又是退回头。伸领全人类，缩头拜传统。如苍蝇掐头，乱碰乱撞，不得要领。京剧行这一切功利互补，仔细想想，着实也难为了似当日吴江辈这一伙他们。

反省我们尔今，对京剧的总体观，总是衰败危急不问究竟，责怪非难多于思索，看人挑担不吃力。笔者觉得对上述摸索，换位思考，京剧行身霸不着山门，手掌不着轮舵。因此，我们应该客观体谅。扩大思维方式，我们应该去寻找新的感受。

新的感受应该是什么？传统究竟应该是什么？戏曲这让人玩儿的东西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让笔者下回再分解。

本贴由鹧鸪天于2010年7月6日00:59:00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