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象有用的东西一样，也许更有用！——叹京剧亵渎后的贱卖！

——叹京剧亵渎后的贱卖！

鹧鸪天

戏曲和其他艺术一样，它是美的艺术。笔者回味《悲惨世界》中米连主教所阐述的一段话：『米连主教喜欢花，他常说：美象有用的东西一样，也许更有用！一个人与世无争，就是因为他认识到，在这个把个人幸福建筑在许多人痛苦的世界里，有用的东西往往是丑恶的。这位主教在他同行眼里就象个陌生人。』主教大人这段话，引起我多少年久久的沉思！

戏改改了半个多世纪，每一个阶段，当政者总希望戏曲能紧跟形势，为大气候服务，所谓跟上时代。文革而达到顶峰。那位主教大人“美象有用的东西一样，也许更有用。”这段话，看来不管是谁，不管身处于何个阶层，都是懂得的，而且深谙其理，愈向上且用得也愈好。

那岁月，上有所好，下必盛也！戏曲，特别是京剧，渐渐走向了实用主义的范畴。延续的结果，尔今的新编、大制作无不应顺其理。少数投机者把这当作敲门砖，居然颇得心应手，其影响所至成了风气。遂成为本时代京剧艺术的致命伤！

人们追求一种理想、目标，常识所示应该是极其虔诚的。把自己追求的终身目标理想化，那更是关爱倍至。试以京剧论，当年的那些京剧大家，穷毕生精力，方取得了卓著的成绩。那些京剧大家把京剧艺术的虔诚，似上升到顶礼膜拜的程度！

显然，这些老一辈大家，创造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其表象有时看似粗糙，其理义似乎还有些说不通之处，可是它的内涵精工细雕，是实实在在的好本子。它通过细致的分类，合理的按排，周密的归档，形成了一整套京剧艺术所特有的规范和风格，后人把前辈古人那些集大成的综合套路，那些京剧艺术所特有的东西，称谓为程式化。外行的笔者就是这般理解和逐渐认识了京剧。

在中华民族文化中，京剧艺术发生于民间，成长于民间，所取得的成就，当仁不让是民间艺人的丰功伟绩。作为一种文化，达到艺术表演美的形式，灌注于社会体制结构中，成为民族文化中可以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时，方有主教大人这一段话：“美象有用的东西一样，也许更有用。”那可已转了九曲十八个弯的概念了！并且由此令这位主教大人痛切地感受到：“他认识到在这个把个人幸福建筑在许多人痛苦的世界里，有用的东西往往是丑恶的。”也因此令这位主教大人“在他同行眼里就象个陌生人。”

被欣赏的艺术，乃至美，究其用途而作思考，极易跌入实用主义的窠臼。本应以虔诚态度去顶礼膜拜戏曲中所张扬的真善美，若以利益心态去衡量估算它的价值，在投机者的眼里，艺术就只剩得商品这样一种形态，表象上被捧得很高，实质上只剩得似虚假的广告，京剧艺术被落得亵渎的命运也就毫不奇怪了！

梅兰芳，一个在京剧艺术上造诣颇高，在三、四十年代名扬海外的名演员，弘扬、学习彼的艺术造诣是对的，过分地拨高彼的社交生活，无穷地炒作，成为商业利润上的一块诱人的肥肉，这不只是对梅兰芳，也是对老一辈艺术大家变相的亵渎！

过份地拨高古人的思想和行为，把今人的价值理念强加到古人身上，祈望由此感化利欲熏心的权贵，安抚日渐跌入困苦的大众，似早日的“陈三两”，如今日的“谢谣环”，功利迷茫了这些人的眼睛，傲慢藐视了大众的鉴赏水准，其实这也是对传统艺术的庸俗化，一种变相的亵渎！

举上述两个例子之外，在互联网虚拟空间大大小小的论坛上，争执找不到统一，苛求得不到缓冲，戏耍得不到指摘，在一些私人出资无偿提供的平台上，可以任意漫骂，恶言相加，大打出手。每个希望找一点清高的美、纯真的理念的人们只多失望，乃望而怯步。究其因果，人们受半个多世纪忽左忽右，忽正忽反的无穷变幻，本应该标柄清正廉明的权贵，一个紧接一个跌入尘埃，权益的获取使两极分化日趋严重，中国人积习了过多的迷茫与傍徨。由于整体社会基本价值观的混乱，由此，也坚定不了什么正确的理念和方向，虔诚些什么呢？因此，什么都变得轻漫，乃至亵渎而在所不顾。

我们可以指摘个别，但无法指摘一般；我们可以指摘倾向，但得模糊根源。在戏曲的领域里，反映出的种种倾向，实在是社会真实面貌的写照。京剧艺术的衰败不只是时势倾向使然，也不是年青人找到了什么好得不得了的东西，我们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好得不得了的艺术品种，让人们顶礼膜拜，虔诚有加。可以完全替代旧的、老的艺术形式，没有这般端倪的出现。把多少年折腾，闹得创伤屡屡的前人文艺遗产大卸小拆，不伦不类搞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声嘶力竭的叫喊，实在是似商人想把自己的破烂赶快卖出去一般！

笔者不止一次奢谈这样一些观念，过份的重复显得厚颜而且无聊。但一旦换个话题，谈谈字韵声腔，发现仍无法脱离京剧艺术所处窘境这一课题。显然，我们无法背对现实说话，由此，要末似一些京剧行权贵违心将艺术趋向没落，以功名计而吹得天花乱墜；要末以正直的心态或缄默，或无目标地继续摸索，尽管自个儿也明白只是隔靴搔痒似的在乱摸一气！

是的，当《悲惨世界》的主教大人说：『“美”象有用的东西一样，也许更有用！』我们从心底里浮现起对戏曲艺术美的无限向往，持了一棵虔诚之心！而面对现实『在这个把个人幸福建筑在许多人痛苦的世界里，有用的东西往往是丑恶的。』这些话似乎在警视我们，尔今我们忽视对精神的寄托，而一心向往对物质的无穷追求，是否正在亵渎着自己的灵魂！真该向冥冥中的米连主教大人深深忏悔。阿门！

本贴由鹧鸪天于2007年7月22日14:33:06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