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相声:啃萝卜滋溜茶 “噫!”“嗵!”全场响

说相声:混茶馆靠专业 相声明星台下普通人——

据说这个世界真正原生态的相声几乎绝迹了,北京剧场里的德云社是明星的相声,湖南长沙酒吧里的是暧昧夜生活的相声,只有在天津老城区茶馆里才能听到地地道道的、带着码头市井气息的、台上台下用一种腔调捧逗笑骂的、谁也不会把谁当外人的相声。这样的相声只出现在天津并非巧合,天津人连日常说话都有一种捧逗结合的腔调,对他们来说,相声是传统,是娱乐,更是一种沉浸在日常生活中的集体意识。

看座位:第一排其实很危险

在天津听相声有一套本土的讲究和习惯。一般说来,好相声社团的演出需要提前订票,靠前排位置的票价要贵一些。当然,常听相声的粉丝一般不会要第一排的座位。相声茶馆一般都很小,第一排的位置几乎就在演员的眼皮子底下,你得仰望才能观其全貌。关键问题是,演员说到兴奋处,唾沫星子和头皮屑齐飞,甚至快板折扇这些个物件都有可能掉到脑袋上,这个时候VIP座位可就不怎么享受了。

热闹的演出一般在晚上,票价10到20块钱含茶水。挤进茶馆找领位的大姐,她会把你带到座位上,端上茶壶和茶杯。领座大姐的地位可不低,没有提前订票的人都得求她们找座,往往要说半天好话、叫好几声姐姐。加座是很正常的事儿,走道里、门边上,还有人愿意坐在舞台上看演员的侧面和背面,人多的时候连厕所门口都摆上了凳子。在茶馆听相声基本是人挤人肩靠肩,因为座位引起纠纷是很平常的事,你经常可以听见这样的对话:“我先来的,凭嘛让给你啊?”

听相声:“噫!”“嗵!”全场响

听相声的基本餐饮配置是茶水、萝卜和瓜子。茶是普通花茶(疑似高末儿),走运的话能吃上天津有名的沙窝萝卜,从头到尾你都能听到咔嚓咔嚓和滋溜滋溜的声音。

现在百分之八十的观众由年轻人构成,他们衣着光鲜精神十足,一个最平常的包袱也能让他们前仰后合。包袱在这个时候就是城市的标签,它们催生欢声笑语,一晚上的消遣永远比票价值钱,只有坐在他们中间,你才能感受到一个城市为什么总会有它自己的气质。

听相声的也自有一套规矩,现在听相声的差不多都知道了。叫好的时候要喊“噫”,带着拖腔,声音要向上挑。也不是叫好都喊这个字儿,天津观众喜欢在有演员发坏占便宜时集体大喊“噫”,以表示对这种小聪明的赞扬。此外演员出场的时候也有叫“好嘴儿”的,直接喊“好”也没问题。“噫”现在又衍生出了好几种“变体”,有的人故意发音略有不同以显个性。同时“好嘴儿”还专指那些说唱歌手,在别的城市可绝对听不到。

叫倒好的时候和京剧一样,喊“嗵”或者直接喊“下去啵”。有一次台上唱大鼓,台下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为了座位吵了起来,被领座大姐劝开了,那个男孩就扯着脖子大喊“嗵”,意思是骂那俩女的没品位。可台上老先生不知道啊,端着架子愣住,半天没琢磨过来自己哪句说错了。

说相声:混茶馆靠的是专业

正式演出前往往都有垫场节目,一般是名气不大但水平较高的演员唱一段大鼓或说一段快书。比如天津著名的哈哈笑社团就由张万年开场。按照演员的名气大小,一晚上能有五六对相声组合的表演,差不多能有10段对口相声。每对演出完之后主持人还会出来做一个要求返场的手势,演员也会在观众的叫好声中再加几个小段,每个段子两三分钟,一个小包袱,偶尔还打点带“色”的擦边球。因为返场段子短小精悍,包袱抖得响亮撅脆,而且演员经常会用现挂和砸挂,所以这种返场小段深受欢迎。

(摘自 《南通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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