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京剧《马连良》

今年，是著名京剧泰斗马连良先生诞辰111周年，仅以此剧表达对马先生的深深缅怀和纪念。

马连良在京剧《赵氏孤儿》中饰演程婴。

前记

马连良（1901---1966），字温如，号古历轩主，北京人。我国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京剧“四大须生”之首。自十六岁主演《借东风》到六十六岁逝世，在艺术实践过程中，他博采众长融会贯通，形成了独树一帜的马派艺术。其代表作有《四进士》、《甘露寺》、《赵氏孤儿》等，享誉半个世纪，盛名不衰直至今日。他与梅兰芳合演《游龙戏凤》、《四郎探母》，合灌《打渔杀家》等唱片，被誉为“中国剧坛二巨头”；与杨小楼合演《八大锤》，被誉为“艺坛双绝”；与周信芳合演《一捧雪》，被誉为“南麒北马”。他的名字已经成为京剧的代名词，想到京剧也就自然想到了他。马派艺术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京剧的界限，深入到了我国戏曲领域的每一个角落。这样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在中国戏曲史上都是罕见的。他是我国京剧界少有的“全才”式的大师之一。今年是马连良先生诞辰111周年，仅以此剧表示对他的深深缅怀和纪念。

本剧参考马龙著《我的祖父马连良》编写而成，有错误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场序

第一场 初 入 科 班

第二场艰 难 学 艺

第三场 刻 苦 练 功

第四场 独 树 一 帜

第五场喜 结 良 缘

第六场 步 入 辉 煌

主 要 人 物

马连良（三赏儿）·····················

马希元 ································

叶春善································

萧长华································

郭春山 ································

周先生 ································

陈惠琏 ·······························

第一场 初 入 科 班

舞台背景：

【 宣统二年（1910年）正月十五日，北平前门大栅栏广德楼戏园子内，叶春善正和萧长华在大厅内议事。

【幕内群唱】

一派开宗巨擘，入世引领风流，高擎大纛作龙头，众望同归泰斗。

（大幕拉开，马希元带着儿子三赏儿上场，相互寒暄后）

叶春善： 你叫什么名字？

三赏儿： 我叫三赏儿。

叶春善： 多大啦？

三赏儿： 我今年九岁。

叶春善： 在家里学过戏没有，能唱一段吗？

三赏儿： 我给您们唱一段《清官册》吧。

（乐队起乐）

【二黄原板】

听谯楼打罢了三更时分，
一轮明月照阶厅。
有寇准独坐馆驿心中烦闷，
想起了在衙内审理民情。
早堂接状早堂审，
午堂接状审得清。
到晚来接下了无头状，
一盏红灯审到天明。

叶春善： 嗓子不错，让他文武两门抱吧，还是先学武生。

萧长华： 你进入喜连成后，排第二科‘连’字辈，学名吗········；

就叫马连良，号“温如”吧。

马希元： 三赏儿，快给二位先生磕头，谢谢先生收留你又给你起了名字。

（三赏儿连忙跪地，给二位先生各磕了三个头）

三赏儿：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灯暗幕闭，第一场完）

第二场 艰 难 学 艺

舞台背景：

【 宣统二年（1910年）冬天，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喜连成科班旧址院内，学员们正在练功，

有的吊嗓子，有的练武功，马连良正在一旁跟师傅学念《石秀探庄》的戏词。

某先生： 瞧你这念白，一嘟噜，一块的，像个大舌头似的，就你这材料，哪天才能吃上会蹦的虾仁

儿啊？祖师爷不赏你这碗饭，你还是卷铺盖走人吧！走，走吧！

（马连良委屈的有怨无处讲，只得进屋拿起自己的小铺盖卷，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喜连成的大门口，

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二幕落下，乐队起乐）

【二黄倒板】出科班不由人珠泪满面，

【回龙】 强忍泪含屈怨迈步向前。

【反二黄慢板】

走一步退三步转回头看，

进科班学京戏如上青天。

我虽然年幼小立下志愿，

学好戏成功名重任在肩。

谁料想自无能才疏学浅，

被先生哄门外丢尽脸面。

苍天哪！

【原版】无路走去何方心欲问天，

祖师爷却为何不赏我饭？

想家人泪洗面心境好惨，

投何处才是我安身家园。

爹娘啊！

（打击乐起，郭春山上场）

郭春山： 哎！看这孩子哭得都成泪人了，怎么回事啊？

马连良：郭先生，教我的先生说我不是唱戏的材料，把我轰出来了。

郭春山： 看你这孩子规矩老实，将来应当错不了。走，走！跟我回去，我给你说说去。

（郭春山带着马连良下场，二幕打开，布景换上喜连成旧址，叶春善和萧长华坐在屋内）

（马希元在中保人张子潜的陪同下，来与喜连成科班正式签订“关书大发”（契约））

（宾主寒暄后）

叶春善： 你们可要想好喽，你这孩子是郭先生说情，我们才收留下来，今后能不能成才还很难说。

这契约一签可就是七年，尚有天灾人祸，本科班可概不负责任。

马希元： 是，是，我们已经想好啦，把孩子交给您，我们放心。

叶春善： 那就好。萧总教，你把契约给他们念一下，让他们亲自画押吧。

萧长华：“立官书人马希元，今将马连良，年九岁，志愿投于叶春善名下为徒，习学梨园生

计，言明七年为满。凡于限期内所得银钱，俱叶春善师享受。无故禁止回家亦不准中途退学，

否则有中保人承管。尚有天灾、病疾，各由天命。如遇私逃等情，须两家寻找。年满谢师，但

凭良心。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立官书人马希元（画押），中保人张子潜（画押），宣统二年某月某日吉立”

（灯暗幕闭，第二场完）

第三场 刻 苦 练功

舞台背景：

【宣统三年（1911年）某日早晨，喜连成科班旧址院内，学员们在老师带领下正在练毯子功，

有的压腿、耗腿、提四门腿；然后耗顶拿倒立······；

马连良为了摆脱“大舌头”的毛病，手里拿着一个粗瓷坛子上场，用嘴对着坛子口大段的练念白：

马连良： 《清官册》 寇准 （白）想你位居太师，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是何等的荣耀。谁想你这老贼贪心不足，纵容你子潘豹在天齐庙前摆下百日擂台，要将天下英雄一网打尽，你这老贼也好扬名天下。也是那杨老将军家规不严，杨七将军私出府门，行至在天齐庙前，见你子在擂台之上洋洋得意。杨七将军性如烈火，上得擂台，三拳两足，将你子潘豹打死！你就与杨老将军抓袍掠带，同上金殿面见当今。好一位有道的明君，不忍加罪，反与你两家解和。你这老贼怀恨在心，修书一封，下到北国胡儿那里，打来了连环战表。你这老贼在金殿之上挂了帅印，单单要那杨老将军以为前站先行。那杨老将军上殿，连辞数本，万岁不准。无奈，要在金殿之上讨一名保官。万岁就命呼延老将军以为他杨家的保官。你这老贼也要讨一名保官，想这满朝文武，谁来保你。偏偏那贺朝进与你这老贼同党，他就做了你的保官，你二人正好狼狈为奸！

马连良 （自言自语地说）我一定要刻苦练功，奋发上进，别人唱过五十遍的戏，我要唱他一百

遍。我就不相信我不是唱戏的材料。（说完又拿起坛子，从头开始念白）

（此时，萧长华先生上场）

萧长华： 行！你这样练下去，今后一定会有好结果。你明天演《斩黄袍》中苗顺这个角色，有把握

吗？

马连良： 有！我给您表演一下上场的动作，您给看看。（待动作表演完后）

萧长华：还可以，多练练，明天好上台。

马连良： 萧先生，我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萧长华： 你讲吧。

马连良： 我总觉得苗顺下场唱“早知为官不长久，不如深山把道休”这两句尽头不够，就编了几

句新词按“快板”唱，最后两句是“罢罢罢，休休休，汗马功劳就一勾.”

（他边唱边后退，并编了个右手一翻水袖，“巴搭仓”，水袖撩到头上，转身下场）

萧长华： 好，好！你改得好。你这孩子还真有主意，看来你是入戏了。

最近我打算复排经典连台本戏《三国志》，其中诸葛亮这个角色我决定让你演。

马连良： 谢谢先生的栽培，我一定尽力演好。不过我认为此剧在“祭风坛”这场戏中，孔明只有

几句念白一带而过，是否太简单了呢？

萧长华： 你说的对。为了丰富这场戏的剧情，我认为你以前在演“雍凉关”这出戏时，那段二

黄倒班、回龙转原版唱的不错；我几经将它重新填词，修饰润色，这段就叫《借东风》。来，你试着

把他唱一遍。（说着从怀里拿出唱词递给马连良）

（乐队起乐）

马连良： 唱【二黄导板】习天书学兵法犹如反掌。

【回龙】设坛台借东风相助周郎。

【原板】曹孟德占天时兵多将广，领人马下江南兵扎在长江。

孙仲谋无决策难以抵挡，东吴的臣武将要战文官要降。

鲁子敬到江夏虚实探望，搬请我诸葛亮过长江，

同心破曹，共做商量。

那庞土元献连环俱已停当，用火攻少东风急坏了周郎。

我料定了甲子日东风必降，南屏山设坛台足踏魁罡。

我这里持法剑把七星台上，诸葛亮上坛台观瞻四方。

望江北锁战船连环排上，叹只叹东风起火烧战船，

曹营的兵将无处躲藏。
这也是时机到难逃罗网，我诸葛假意儿祝告上苍。

【散板】耳听得风声起从东而降，趁此时返夏口再做主张。

（灯暗幕闭，第三场完）

第四场 独 树 一 帜

舞台背景：

【民国十三年（1922年）富连成科班旧址屋内，叶春善正在房间里看书；此时，马连良已出科 五年在外边搭班，今日来到富连成拜见师傅。马连良给师傅行礼相互寒暄后:

叶春善：你有些日子没来看我啦，都到哪里去啦？

马连良：我这些日子除了唱戏搭班外，有时候在午夜时分，就去余老板（叔岩）家墙外，听他调

《珠帘寨》这出戏，；有时还去看其他前辈老生名家演出的剧目。象孙菊仙、时慧宝、王凤卿、谭小

培、高庆奎等演出的戏我都看过好多遍啦，学习了不少演戏技艺。

叶春善：好啊，要想有所成就，必须在前辈大家身上吸取营养为我所用，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同

时还要避开他们的锋芒，独辟蹊径，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马连良：先生正说在学生心里，昨天上海“亦舞台”来人约我去跟白牡丹（荀慧生以前的艺名）合

作演出，上海方面的“公事”是“三四二”的演出定式，即三十场夜戏，四场星期日白天戏，临别纪

念加两场。一期唱三十六场包银八百大洋，您看如何？

叶春善：那太好啦。行内素有“北京享名，上海挣钱”之说，北京的名演员都要到上海去“号”。

在上海唱红了那才算真正红了哪！看来上海方面分明是认为你在沪上没有知名度，怕你唱“黑”了，

赔了老本，故不肯出高价钱。不过这也好，如果唱不好，拿再多的包银，也要让人家戳脊梁。宁让艺

术压着金钱，别让金钱压着艺术。

马连良： 您说的对，我一定铭记在心。

【二幕落下，换上上海“亦舞台”的布景，海报上醒目大字写着：

正宗谭派须生马连良

今日演出 谭派名剧《南阳关》

马连良： （正在台上饰演伍云昭）

唱【西皮摇板】·····················；

眼见得冤仇不能报，爹娘啊，老天爷助我成功劳。

（马连良唱到此处，把令旗从台中向上高高一抛，令旗在半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飘向下场门，

然后急转身奔向 下场门，稳接令旗，干净利落的下场。）

（灯暗幕闭，第四场完）

第五场 喜 结 良缘

舞台背景：

【 民国二十五年（1934年）马连良的戏班扶风社到武汉演出，戏票被抢购一空，一连演出多场，戏院方面出面挽留马老板，再续演一期，以满足观众的需要。而马连良却心事重重，一直高兴不起来，心里惦记着家人和孩子。

（马连良独自一人在旅馆的房间里）

马连良： 唱【二黄导板】

武汉城闷坏了马连良。

【回龙】

翻过来倒过去彻夜未眠，思家乡念亲人好不伤怀。

【二黄原板】

想当年在家中夫妻恩爱，育儿女敬老人何等安哉。

谁料想妻病故转眼一载，眼睁睁看着她两下分开。

到如今对父母难进关爱，孩幼小无人管好不挂怀。

在此地心烦乱如入苦海，忘苍天保佑我再等时来。

（周先生上场）

周先生： 马老板，您每日愁眉不展，不思饮食，这么下去可不行啊！依今日您在菊坛的地位，须

生的头把交椅可是您哪。

马连良： 不敢，不敢！老先生们都健在，您可别在捧我了，折煞我也！

周先生： 不是我捧您，现在哪一次菊坛大合影不是您和梅大爷站在中间呀。这是你们梨园界对您

的敬重。您也得拿出点须生泰斗的“法儿”来，可不能家中遇些难事就戚戚切切、儿女情长，弟兄们

还等着您多赚些包银呢！这是您不管谁管呀？

马连良： 哪是，哪是。您说的有理，一会儿，就跟老板说，续期的事儿我应了。

周先生： 您先别着急，我还有话说呢，您现在地位不同了，交际、应酬也是免不了的。恕我直

言，您在这方面可没台上那么溜，您就是一个字‘戏’。这可不行啊！我们是好朋友，别怪我唐突，

我想给您介绍一个女朋友，此人定能祝您一臂之力。

马连良： 请讲，请讲。

周先生： 这位小姐叫陈惠琏，生于扬州，后长于上海。年二十四岁，生的是容貌出众，典型的南

方的美人。她性格温婉贤淑，宽宏仁厚，对内料理家政，得心应手。见多识广，略通文墨。待人接

物，落落大方。对外交际，应对，定能补您马三爷的不足，此人可是难得的贤内助人选.马老板您一

定要见见啊!

马连良： 既然周先生这么热心肠，本人十分感动，可以见见。

周先生： 好！既然可以见，就马上见，我已把她带来了，就在外边等候。我把她叫进来与您相

见。来呀，有请陈小姐！

陈惠琏： 唱【西皮摇板】

忽听得房间内一声呼唤，想必是周先生红线来穿。

【南梆子】

进屋内稳住心仔细端看，只见他原来是翩翩少年。

在戏中他演艺人物万千，梨园界美名扬誉满菊坛。

到此时不由我心绪烦乱，羞得我低下头手弄衣衫。

见此情不由我充满爱恋，这君子可算得才貌双全。

几月来我看他多次表演，今日里却为何不敢相见。

我有心允婚事穿红举案，却不知他内心是何盘算？

静观察细思量近前礼见，望苍天保佑我美满姻缘。

（周先生给双方互做了介绍后下场。房间内只留下马连良和陈慧莲两人。马连良拿茶壶倒了杯水， 送到陈手中，陈接过来喝了一口后，低头不语）

马连良： 唱【西皮导板】

一见佳人心顿开，

【西皮原板】

梦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在今朝。

好似数载未相逢，相见恨晚天助成。

【西皮快板】

看此人有才华良家淑女，身材高容貌美含羞似玉。

人宽宏见识多善于交际，天赐我美姻缘一臂之力。

婚姻事比天大不能儿戏，我还要将心事诉说与你。

马连良： 陈小姐，你我若成夫妻后，回北京恐怕与要委屈你一段时间，第一，我私定婚事，没有

与父母商议，恐怕他们不高兴，要慢慢来说服；第二，你是汉民，进回族家门，这在马家还是头一

遭；第三，父母孩子们都没有思想准备，突然进门未免唐突。以上三点，陈小姐要三思而行啊！

陈惠琏： 三爷啊！唱【西皮流水】

尊一声三爷听端详，千里姻缘别彷徨。

自幼读书爱好戏曲，如今崇拜就是你。

朝思暮想观您演戏，如醉如痴是“马迷”。

今日有姻缘来相见，清贫富贵我心甘。

愿做白首同偕比翼鸟，愿做同心连理并蹄莲。

哪怕婚姻事千难万险，哪怕家务事丝缕万千。

下决心跟定您成家眷，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

（灯暗幕闭，第五场完）

第六场 步 入 辉 煌

舞台背景：

【 民国二十六年（1935年）马连良得知恩师叶春善得病，立即去拜见恩师。

（在叶春善家中，相互寒暄后）

叶春善： 你别看我在家养病，你扶风社的事，盛兰对我说了不少，近来排了什么戏？

马连良： 我们正在排全部《一捧雪》，从‘过府收杯’起，中间‘审头刺汤’，到‘祭雪艳墓’

止。我来个‘一赶三’，前莫成、中陆炳、后莫怀古。

叶春善： 这戏唱着可过瘾,前做，中念，后唱，你一个人可够累，不过观众可大饱眼福了。

马连良： 我是班主，为了大家伙，应该这么做。

叶春善： 听说去年你和麒麟童（周信芳的艺名）在天津‘春和’合作了一期挺红的，人称南麒北

马；据说他这几次来北方不太顺，差点回不去，你可帮了他的大忙了。

马连良： 谁没有个走背字的时候，我跟信方兄是相互支持，互相帮忙。

叶春善： 我还听说“洋人”（杨宝忠）也要去你哪里，他的胡琴，乔玉泉的鼓，刘连荣的花脸，

马富禄的大丑，加上盛兰的小生，好角全上你扶风社了，你可是天字第一号的戏班了。

马连良： 哪里，哪里。还望恩师多多指点。

叶春善： 听说你们还要自己建个戏院，是吗？

马连良： 我是早就有这个打算；现在扶风社从剧本、音乐、服装、道具经过不断创新，已经形成

了典型的马派风格。如果再有一个固定的演出场所，不就更能锦上添花吗？戏院明年开春就动工，地

址就在西长安街的南侧，西单与六部口之间，戏院名字叫“新新大戏院”，从建筑设计、内外装修、

辅助设施到经营，都是我们自己搞。

叶春善： 哪太好了，戏院开张时，我可要去庆祝啊！别人唱戏当老板，为了自己多挣些包银；你

当老板的包银全让‘绿叶’分了，你这‘红花’可剩下不多啦。

马连良： 我唱戏就喜欢这种火爆劲，有他们几位保着我，我还没上场呢，台下情绪已经让他们给

燎起来了。我在来个‘火上浇油’，台底下能不过瘾吗？咱可不能让人家白花钱呀。

叶春善： 这戏你是越唱越明白了，让盛兰跟着你，我就放心啦！

【二黄原版】

想当年我一人创建科班，和你一样我就重任担承。

现如今身患病难当重任，老朽年迈我也力不从心。

我望你放开怀勇于创新，领风流作龙头做一代须生泰斗。

（二幕落下，换上新新大戏院的布景，舞台上方打出字幕：）

热烈庆祝新新大戏院开幕仪式演出

舞台布景两侧悬挂着马连良亲自设计的‘一个两颗心型’的铁艺图案，表示新新的谐音，同时又表示马连良与观众的心心相印。舞台布景正中镶嵌着一个三环型的徽标，三环内写着马连良三个大字，中心位置写的是“扶风社”三个字，标志着这里将成为马剧团永久性的演出场所。

（舞台上正在演出《龙凤呈祥》，马连良正在表演）

马连良：

唱【西皮原板】

劝千岁杀字休出口，老臣与主说从头。刘备本是那中山靖王的后，景帝玄孙一脉留。他有个二弟（流水）汉寿亭侯，青龙偃月神鬼皆愁。白马坡前斩颜良，延津诛文丑，在古城曾斩过老蔡阳的头。他三弟翼德威风有，丈八蛇矛惯取咽喉。鞭打都邮他气冲牛斗，虎牢关前战温侯。当阳桥前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他四弟子龙常山将，盖世英雄冠九州。长坂坡救阿斗，杀得曹兵个个愁。这一班虎将哪个有？还有诸葛用计谋。你杀刘备不要紧，他弟兄闻知是怎肯罢休？若是领兵来争斗，曹操坐把渔利收。我扭转回身奏太后，将计就计结鸾俦。

（灯暗幕闭，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