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戏曲事业“殉道”——朱文相先生的戏曲人生

一、艺术地位

中国戏曲学院研究员、原院长、戏曲学研究生导师朱文相先生是我国著名戏曲理论家、戏曲教育家、戏曲活动家，当代中国戏曲表导演理论代表人物。
朱文相先生生前为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北京戏剧家协会名誉副主席、中国戏曲学会常务理事、文化部振兴京剧指导委员会委员、文化部《中国艺术教育大系》总编委会委员、戏曲卷分编委会主任、广电总局电视戏曲研究委员会委员、周信芳艺术研究会副会长、中国唱片总公司艺术顾问委员会顾问、中央电视台“空中剧院”顾问，享受政府专家津贴。

二、治艺之路

朱文相先生1939年10月20日生于北京，原籍贵州省开阳县。纵观朱文相先生的治艺之路，大致可以分为从小到进入戏曲圈以前，作为戏曲爱好者积累感性认识；考上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到留在研究院工作；调到中国戏曲学院，任副院长、院长；从离任到退休，继续艺术活动这四个阶段。
朱文相先生1952年毕业于北京育英小学，1955年毕业于北京二十五中初中，1958年毕业于北京六十五中高中，1962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今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1962—1978年任教于北京七十一中学。1979—1981年就读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部戏曲专业，研究方向为戏曲表导演理论，获硕士学位。198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82—1986年在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从事研究工作，兼任《戏曲研究》编辑。1987—1996年相继任中国戏曲学院副院长、院长。1996年因病请辞，在导演系任教并带研究生。2002年2月退休，继续为学院的教育发光发热。

三、高尚品德

朱文相先生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对中国共产党无限忠诚，对祖国无限热爱，对人民怀有深厚的感情。凡是党的指示、祖国的号召、人民的需要，他都大公无私，竭尽全力，奉献全部心血。
朱文相先生一贯以“三平”精神为自己的座右铭：以平和心处世，以平易心待人，以平常心从业。基于“三平”精神的指导，他无论面对顺境逆境，都能做到不急功近利，不骄不躁，可谓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朱文相先生一贯主张力戒“三浮”：学风浮躁、艺风浮华、作风浮夸，以实际行动力求“三实”：学风务实、艺风扎实、作风诚实。他传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高风亮节、德才兼备的典范。他品德高尚、思想纯洁、为人谦和，处事正派、作风朴实、心性善良，真正做到无私、无欲、无畏，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他为人光明磊落，胸怀宽广，淡泊名利、甘于寂寞，乐观豁达、坚毅顽强。
朱文相先生讲道德、讲信义，待人仁德宽厚、推心置腹、充满爱心、坦诚恳切、有情有义、可亲可敬。他善于密切联系群众，广泛团结同志，与同事、下属和谐共事，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和优良作风凝聚各方人士，是广大戏曲工作者和戏曲爱好者敬重和爱戴的良师益友，在戏曲界德高望重，在国际国内享有广泛声誉。

四、忠于事业

朱文相先生对民族戏曲艺术怀有真挚、深沉、忠实的爱，实践着其师阿甲先生的诺言：与中国戏曲“白头偕老”，终生不渝。他与中国戏曲事业同呼吸、共命运，以身相许，忠心耿耿，孜孜以求，锲而不舍。这深情使他的理论研究更加深刻入骨、坚实可信，使他的评戏议人更加真切生动，真挚感人。他与宋派创始人宋德珠之女、宋派传人宋丹菊相濡以沫，互相感染，同欢共难，不离不弃四十年，见证了这份戏曲缘、梨园情。
朱文相先生对工作极端负责，多年来不畏辛劳、不畏疾病缠身，以顽强不屈的意志、坚韧不拔的品格、忠贞不渝的信念、一往无前的精神克服种种困难，在戏曲理论研究的道路上艰难跋涉。他一生都致力于承师意、发己见、传后人，为戏曲理论、戏曲教育事业奉献了自己毕生的精力，为戏曲艺术呕心沥血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为民族艺术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朱文相先生对戏曲艺术执著追求，呕心沥血、夜以继日地忘我操劳、探求艺理，重疾在身时，在病床上仍坚持学术研究和艺术研讨，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为之奋斗终生的戏曲事业，践行了为艺术事业“殉道”的人生最高境界。

五、理论建树

在戏曲理论方面，朱文相先生自幼受家庭熏陶热爱戏曲，由于青年时代打下扎实的文化基础和深厚的古典文学和历史功底，中年以后继承张庚、阿甲的学派及其基本艺术观点更能融会贯通。他对真理笃信不移，宗其师论又运用师论，继承师论而发展师论。他对阿甲先生的学习与研究至诚至真，得其真传，对其著作和思想深刻理解，把握精髓，坚定继承，反复传扬，成为阿甲先生戏曲表导演理论最优秀的继承人之一。他又运用所学，纵观古今，结合实践，更出己论，深化拓展，成为继阿甲先生之后戏曲表导演理论新一代领军人物之一。
朱文相先生学贯中西，博古通今，坚持文艺的正确方向，不为风云变幻所乱，不为浮躁追逐所惑。长期以来，他在戏曲理论领域锐意进取，其许多论著成为戏曲理论、戏曲教育领域的经典之作，他的理论与实践有力地推动了戏曲事业的发展和进步。其中最突出的观点和阐释有三条，这也是朱文相先生对于戏曲理论最重要的三点建树。
一是对戏曲本质特征的把握。朱文相先生在王国维“以歌舞演故事”理论的基础上，综合了张庚的剧诗说、阿甲的程式思维等学说，对戏曲本质特征的表述做了进一步的细化和界定，即“剧诗化、程式化、意象化的歌舞剧”。朱文相先生的论述既确认了戏曲的歌舞剧性质，又加以限定，廓清了戏曲与歌剧、舞剧、音乐剧等艺术门类的本质区别，使人们对戏曲本质特征的把握又向着更加精确明朗的方向迈进了一步。
二是对戏曲艺术强调“三突出”。朱文相先生认为戏曲舞台演出的整体艺术要突出表演艺术；表演艺术要突出主演的表演；主演的表演要突出表现人物的唱念做打等高含金量的技艺。戏曲要以主演高含金量技艺的表演为中心，突出表演、主演和技艺的重要性，这是朱文相先生的基本观点，是基于戏曲理论和实践的历史经验教训总结而来的规律性认识，也是不断创造出以人为本，与时俱进，立得住、传得开、留得下的优秀戏曲作品的根本保证。
三是对戏曲导演制的基本观点。朱文相先生认为戏曲导演制是以导演为主导，以主演为中心的合作制，或称导演与主演的合作制。戏曲需要建立自己的导演制，戏曲导演有其自身的艺术创作规律，既不能取消，也不能为其他艺术门类的导演所取代。戏曲又非导演中心制，戏曲导演不能禁锢、约束、牵制表演，取代表演进行艺术创作，而应与表演相结合。这是符合戏曲特点的戏曲导演制，对当前戏曲导演艺术的发展具有指导意义。
朱文相先生曾任《中国大百科全书·戏曲曲艺》卷戏曲表导演分支编写组成员，获文化部表彰。他曾参加《中国戏曲志》、《当代中国戏曲》、《文艺赏析词典》、《中国京剧百科全书》等书的撰写。他著有《朱文相戏曲文集》、《戏曲表导演论集——朱文相自选》、《沧桑——漫话朱公馆》等，与李滨生、李舒合著《叶盛兰与叶派小生艺术》。
这些著作继承了其师张庚、阿甲等先生“事实要摆够，道理要讲透”的原则，内容丰富、范围广泛，却广而不泛、散而不乱，重点在于戏曲表演、导演艺术的研究，立足点在于联系戏曲现状、解决戏曲艺术在新时代生存发展的现实问题，较全面地体现了朱文相先生严谨缜密、实事求是的作风，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学风，平易近人而又文采斐然的文风。
朱文相先生的华章一方面大气磅礴，博学勤思，博闻广识，厚积薄发，才华横溢，高屋建瓴；一方面又严整细密，思路清晰，形式清新，表述生动，文词考究，用语精准，几乎无懈可击，展示了深厚的语言功力，更表达了他“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会东西之学，成一家之言”的学术理想。读者从中既可勾勒朱文相先生继承其前辈张庚、阿甲等先生的学术思想并加以发展的历程，亦可窥见朱文相先生艺术观、戏剧观之一斑。
这些理论成果进一步完善了戏曲表导演理论体系，对于探索戏曲表演和戏曲导演艺术的规律，开展戏曲表导演理论方面的研究起到了推进作用，在戏曲界产生了重要影响。

六、教育成就

朱文相先生自受文化部委任，由中国艺术研究院调到中国戏曲学院，开始了他的教育生涯。他以深厚的戏曲理论造诣、高标的文化学识修养、积极的社会活动能力，及基于家庭和个人条件，对戏曲领域的广泛接触和深入了解，成为戏曲界不可多得的全面人才，为戏曲教育注入了富有书卷气的文士之风和清新活跃的才子之质。
在戏曲高等教育方面，朱文相先生提出戏曲人才的培养要从中专模式向大学模式转轨，即从培养单一的技能型、传承型、艺人型的人才，转向培养复合的智能型、创造型、学人型的人才，强调从戏曲艺人转向戏曲学人，为社会输送有学有术、德艺双馨的高等戏曲人才。
朱文相先生为学院制定了教学大纲的方案和计划，要求各系制定教学方案、教学计划，系主任填写任务书，力图改变教学中存在着的无序性、盲目性和随意性。此举更新了学院的办学体制，规范了学院的办学秩序，提升了学院的办学规格，从此学院以规整的教学大纲为基础，真正开始由中专迈入正规大学的办学模式。此后中国戏曲学院的办学之路，就是在朱文相先生开创的基本模式下铺展开来的。
在大学的办学模式下，朱文相先生提出具体需要做好“三个三”的工作，即“三位一体”、“三多一主”、“三基一创”。
一是教学、科研、创作“三位一体”。强调既要搞好教学，也要搞科研，搞创作。科研为教育提供正确理论指导，创作为教学提供实践检验，既不能放弃理论走向盲目，也不能脱离实际走向空谈。教学是主体，科研和创作是两翼，三者之间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只有把这两翼建立起来，主体才能腾飞。
二是“三多一主”。“三多”即多剧种，除了培养京剧人才，也要培养地方戏人才，使戏曲学院名副其实；多层次，建立从附中、大专、大本、研究生层层递进的教学结构；多学科，除了编（编剧）、导（导演）、表（表演）、音（音乐）、美（舞美）等已经建立的艺术学科，还要建立教（教育）、管（管理）、研（研究）、普（普及）、宣（宣传）等多种学科门类。“一主”即以本科为主，对于戏曲大学，本科教育是基础，必须放在首位加以重视。
三是“三基一创”。根据教育部的精神，针对戏曲教育的特点加以推广，专业教学核心部分要贯彻“三基”，即基本技能、基本知识、基本理论的教育。“一创”是艺术创造力，以“三基”来提高学生艺术创造力。“三基”是基础，“一创”是目的，“三基一创”是有机统一的整体。
在学院的学科建设中，朱文相先生以表演专业和导演专业为两个重点，把表演系从单一的成品教学，转变为以剧目课为中心，表演史论、角色创造、功法课和文化课为扩展的复合型培养；为导演系理顺导演创作课、剧目读解课、导演史论课三门主课；将音乐系和作曲系合并为新的音乐系。他为学院各系奠定了延续至今的基本格局。
朱文相先生在戏曲学院期间长期坚守教学第一线，一直坚持兼课，在表演、导演、戏文三个系，在本科、研究生两个层次共开了十门课，包括戏曲表演理论、戏曲导演史述、中国戏曲学、当代中国戏曲、戏曲剧作与剧评、中西戏剧比较、戏曲角色创造、古代戏曲理论史述、中国京剧表演史论和戏曲表演美学辩证法。他是一位深受学生爱戴的教师。
朱文相先生前后一共带了七届，共七名硕士研究生，包括导演专业四名（与逯兴才合带）：刘小军、李小琴、赵娟、申英姬（韩国），研究方向为导演创作及理论；戏曲理论专业三名：田中麻美子（日本）、廖帆、池浚，研究方向依次为中国戏曲与中国文化、中西戏剧比较、戏曲表导演理论。
他受文化部任命，担任《中国艺术教育大系·戏曲卷》的编委会主任，构建了这套丛书的整体编撰工作框架，提出“不求尽善尽美，只求尽心尽力”，坚持编撰教材与教学科研和艺术创作，戏曲艺术本体的研究与国学（即民族文化艺术理论）和西学（即西方文化艺术理论），编纂教材的组成人员老、中、青的三个“三结合”。他精心组织、主持了共十二本教材的编写出版，又兼任《中国戏曲学概论》主编，为戏曲高等教育提供了比较完备的成套教材，社会反响强烈。他亲身参加编写的《中国戏曲学概论》、《戏曲角色创造教程》、《戏曲导演教程》等课程教材，成为可资借鉴的范本，填补了戏曲学科和戏曲教育理论的部分空白。
担任院长期间，面临中国戏曲学院的几个重要时刻，朱文相先生以其高瞻远瞩和远见卓识，彰显了学者型的卓越领导才能。
在中国戏曲学院即将与中央戏剧学院合并的紧要关头，朱文相先生强调民族特色，尊重戏曲艺术教育规律，旗帜鲜明地坚持原则，代表戏曲事业和戏曲学院广大师生，主张中国戏曲学院独立建制办学，对全国唯一一所独立建制戏曲大学的存在和发展起到重要作用，为建立正规、科学、严谨的戏曲高等教育体制作出了贡献。
中国戏曲学院成立四十五周年之际，朱文相先生聘请曹禺、张庚、马少波、常香玉、袁雪芬、红线女、陈伯华、夏淳、刘吉典等十几位校外名人担任中国戏曲学院名誉教授，充实了教学力量，起到了提高学校知名度、提升学院影响力的作用。
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草创之时，面对复杂的局面和纷纭的议论，朱文相先生认真贯彻上级精神，力主中国戏曲学院承担青研班的开办，协助丁关根同志主持策划与设计，开展大量幕后工作，做了关于办班的宗旨、方针、制度的报告，后来还亲自为青研班讲课并担任论文导师。青研班为戏曲艺术的传承和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具有深远的社会影响和历史意义。朱文相先生为培养跨世纪戏曲高等人才做出了积极努力。
朱文相先生还在到戏曲学院任副院长之初，赴香港接受其五姑朱湄筠收集的上千份老唱片、录音带等音响资料，全部无偿捐增给中国戏曲学院音像资料室。

七、活动贡献

在戏曲活动方面，朱文相先生曾任中国戏剧“梅花奖”，文化部“文华奖”、“五个一工程”奖、文化艺术科学成果奖，“金唱片奖”，中央电视台“飞天奖”、“梅兰芳金奖”、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赛、京剧票友电视大赛评委，国际京剧票友电视大赛评委会主任。
朱文相先生经常到国内外各地，对各界人士讲学，为宣传、普及戏曲艺术，弘扬民族文化做了大量工作，社会反响强烈，并为促进国际文化交流作出贡献。他为戏曲繁荣与发展、普及与提高，奔波操劳，不遗余力，是一位热情的戏曲活动家。
朱文相先生曾应中央电视台戏曲频道邀请在《知识库》栏目中担任主讲，开展戏曲普及工作，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京剧流派艺术”系列，受到内外行的一致好评，取得了公认的社会反响，为历史留下宝贵财产。朱文相先生原来在戏曲理论界、教育界有口皆碑，为社会上一般的演员或是票友所认识、了解和熟悉却常常是源于《知识库》的播讲。由此，朱文相先生在整个戏曲界的影响更大，在内外行心目中的声望更高了。
朱文相先生还曾参与电视记录片《当代京剧人》的策划和顾问工作，收入了刘长瑜、李维康、耿其昌、叶少兰、尚长荣、朱世慧等十一位京剧名家，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和资料价值。凡是电视台各栏目需要朱文相先生顾问，他总是积极支持，热情无私地接受咨询，答疑解惑。

八、成才因素

纵观朱文相先生有生以来的艺术道路，他在戏曲事业中所作出的贡献，取得的成就，除了源于他性情宽厚平和，具有正确面对成功和失败，“只做成功之谋，不做成功之想”的坦然心态，还得益于以下两个因素。
朱文相先生在大学阶段非常认真地学习了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后来在工作中也不断学习哲学著作和相关书籍，在掌握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方面下过一定功夫，通哲学原理，究事物规律，这令他一生受益匪浅。从张庚、阿甲先生开始到朱文相先生这一代人，学习了马列主义，掌握了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一种武器，一把钥匙，在这方面比前辈更有优势。
朱文相先生从幼年时代起，一直到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戏曲学院，朱文相先生经常接触的是著名的京剧演员梅兰芳、孟小冬、马连良、茹富兰、叶盛兰、宋德珠，京剧票友赵培鑫、孟广亨、南铁生，文学研究家吴晓铃，美学家王朝闻，戏曲研究家朱家溍、刘曾复，戏曲理论家张庚、郭汉城、马彦祥、黄克保，戏曲编剧翁偶虹、范钧宏，戏曲导演阿甲、郑亦秋，戏曲音乐家刘吉典、何为等有很高成就的前辈，都是一流的大家，起点比较高。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艺术环境，使朱文相先生成长更为迅速，而且一生在戏曲上没走过什么大弯路。

九、提携后进

朱文相先生启迪后学时，常常阐述人生对艺术的三种不同态度，名之“三为”。第一种是“为生存”，对自己从事的艺术专业并不真正热爱，不过是当作饭碗，养家糊口而已。第二种是“为名利”，喜欢自己的专业，也为之勤学苦练，最终目的却是为了成名成家，失之狭隘，获得个人利益之后往往不思进取，或是以名利为邀功的资本。第三种是“为事业”，从事自己的专业是为了振兴艺术大业，出于公心，以事业为重，而非为一叶障目的私利所遮蔽，斤斤计较于个人得失，故能放宽视野，开阔心胸，精诚团结，同舟共济，使个人的利益服从集体、国家的利益，为国为民，公而忘私。朱文相先生自谓更愿意用第三种态度对待艺术，为学生作出了表率。
朱文相先生热爱学生，坚持育人为本，希望青年人喜欢戏曲，对年轻一代不仅言传身教、倾囊相授、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润物无声、毫无保留，而且极端热忱、真诚照顾、关心体贴、关爱备至。他将学生当作自己的亲人，视若己出，但求付出、不图索取，穷尽所有为学生谋福利。因此，学生与他亲如一家，对他无比爱戴，报以超出一般师生关系的深厚亲情，正所谓桃李无言，下自成蹊。
患病以来，朱文相先生不顾病体，将每一点一滴身体状态略有缓和的时间全部用于教学，一直坚持为学生传道、授业、解惑，直到病重也不停息。这种不顾自我，不惜代价，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牺牲精神，源于他一切为学生成人成才、为戏曲事业培养接班人，让戏曲艺术后继有人、薪火相传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是完全纯粹地把自己交给了事业，是真正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直至最后一刻，他的心中仍然只有戏曲理论和戏曲教育的事业，只有他的学生，唯独没有他自己，让人感动，令人唏嘘。
朱文相先生对学生寄予殷切期望，寻找任何机会，随时创造条件，尽其所能，不遗余力地提拔有才能的青年后进，奖掖青年才俊，对后生晚辈提携有加。在任期间，他一方面引进一部分年富力强，有志于搞戏曲教育的演员到学院教学；另一方面引进一些其他大学热爱戏曲的毕业生，与本校毕业的“子弟兵”两结合。他提出“合则两利，离则两伤”，强调一文一武两支队伍必须坚持团结，不能相互排斥，才能办成戏曲的大学。在朱文相先生的学术教导、思想感召和亲身传授下，一代有志于戏曲理论和戏曲教育事业的新人正在逐步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