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一辈子戏曲,话剧还是第一次,刚开始我浑身不自在。”6日晚,话剧《一句顶一万句》重庆见面会上,69岁的豫剧表演艺术家赵吟秋扶了扶眼镜,诚恳的说。在这部话剧处女作中,她饰演女主角曹青娥。9月8日-9日,该剧将在重庆大剧院与观众见面。

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不是一本容易进入的作品。刘震云编织的故事结构繁复而精巧,既有厚重的现实主义思考,也有打动心灵的人性观照。2009年问世以来,曾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等多个奖项,译有20多种语言,中文版销量突破180万册。

36万字的小说如何简化成3个多小时话剧?导演牟森自己都承认,难度非常巨大,“这部超级中国社会史诗拥有巨大的创作企图心,好在小说结构和语言已然完美,最困难的是解决容量问题,小说中有上百个人物,要想在3个小时以内表达清楚是非常困难的。”

“最终决定用16个演员诠释100来个角色”。副导演兼主演连晓东现身说法,“这也是牟导在创作上的一大尝试,我自己也在剧中有七八个角色,但观众一定能看到不同层次不同个性,同时,演员还将组成歌队在剧情跳进跳出,为故事推进营造整体氛围。”

另一大尝试则是演出语言采用了故事发生地的河南话。方言大戏似乎在近两年的话剧舞台很受欢迎,陕西话的《白鹿原》,上海话的《繁花》珠玉在前,《一句顶一万句》的试验也已有不少观众点赞,“河南话很好懂,此前的巡演反响不错。”连晓东说。

大量河南籍演员和豫剧艺术家因此加盟,主角曹青娥则请来了赵吟秋扮演。这位7岁学艺、9岁登台,被“豫剧皇后”陈素真收为义女并深得真传的豫剧名家说,她从完全找不到感觉到进入角色收放自如,花了大概三个月时间。

“戏曲是程式化表演,话剧则更强调把握情绪、塑造人物,戏曲韵白与话剧对白也不一样,运气吐字关乎人物真实的内心世界,两者的艺术门类不同,我算从头学起。”赵吟秋表示,“进组排演三个月,年轻的副导演和青年演员们帮助很多,这才有些进步。”

见面会上,赵吟秋即兴表演了一段曹青娥独白,只见她略略凝神,微微开口,便将苦命人的沧桑一生缓缓道出,老戏骨显然谦虚了,大半辈子戏曲生涯锤炼出的演技移植到话剧舞台上,台词功夫自然也堪称老道,几分钟的片段,现场已被深深打动。

有意思的是,老艺术家与重庆也有些渊源,解放前她的外婆就住在南岸海棠溪,虽然1949年出生的她并没去过外婆家,但对重庆却有天然的亲近感,“以前也在豫剧里演过江姐,对红岩、渣滓洞有印象,重庆像我的老娘家,我喜欢这座美丽而热情的城市。”

赵吟秋即兴表演一段曹青娥独白,很快落泪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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