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琼来说,这实在算得上一个迟到的奖项——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但是,这份姗姗来迟,丝毫不影响它的神圣和高洁。正如主持人白燕升说的那样,让人想起了“实至名归”这个词。

“舞台,见证了主人公高贵的灵魂和演员厚实的功力”,白玉兰评委这样评价吴琼在《严凤英》中的表演。其中最打动人的莫过于最后一段8分钟的唱段“大雪纷飞”,此处表现的是严凤英在面临生死抉择时内心的无助、凄苦与挣扎。吴琼表示,“这段唱如果不贴近人物,根本寻觅不到这种深刻的情感,仅靠卖嗓子、耍高腔,必定是苍白无力的,也打动不了观众。只有在内心上和人物合二为一了,才能做到至情至性。”虽然戏曲是综合艺术,讲究的是唱念做打的高度融合,但唱功毕竟是第一位的。但舆论对于现阶段黄梅戏从业人员唱功普遍欠佳的诟病,这几年来一直没有停止过,作为当年黄梅戏辉煌时期的“五朵金花”之一,吴琼的演唱功力在五人中是公认最佳的,而她也表示,“演唱不仅要唱出味,更要唱出情,这就要实现体验和体现的高度融合。”

对于这次获奖,吴琼坦言,这将成为其一系列黄梅探索计划的助推器。眼下,根据迪伦马特的名剧改编的新戏《贵妇还乡》,正在创作之中。

毋庸置疑,作为当代黄梅戏界卓越的代表人物,吴琼的演唱绝对称得上“独领风骚”。她的唱,细腻却不显造作,热烈又不失端庄。甜美流畅时,如淙淙流水,沁人心脾;抑扬顿挫处,似高手掌舵过险滩,纵然湍急弯险,照样如履平地,不着火气,不显匠气,讲究的是旋律、唱腔、情绪的高度融合,让人想来唯觉如嚼青橄榄般,回味无穷。有一位录音师这样感叹:在戏曲界里,声腔有如此动态的人,真是凤毛麟角呀!

似乎,每次与吴琼的对话,都无法从演唱这一话题绕开。这也难怪,中国戏曲虽说是综合艺术,讲究的是唱念做打的高度融合,但唱毕竟是第一位的。对于地方剧种来说,尤其如此。更何况,关于现阶段黄梅戏从业人员唱功普遍欠佳的诟病,这几年来始终没有停止过。

“要想唱出味,唱出情,必须实现体验和体现的高度融合。”吴琼对于唱的总结,简单明确又一针见血。

她说,体验,遵循的斯坦尼体系,类似于话剧,以真为准则。这不但要求演员对所扮演的人物有充分而深刻的理解,更要实现心灵上的贴近和情感的高度移情。体现,则是中国传统戏曲的真髓,讲究的是美,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扎实的功力和常年的实践积累,缺一不可。吴琼用《严凤英》举例说,最后一段8分钟的唱段“大雪纷飞”,表现的是严凤英在受到文革迫害、面临生死选择时内心的无助、凄苦、挣扎,不贴近人物,根本寻觅不到这种深刻的情感,仅靠卖嗓子、耍高腔,必定是苍白无力的,根本打动不了观众,专家更不会卖你的账,这是对演员体验能力的考验。但是,如果你仅仅在内心上和人物合二为一了,却无法通过声腔表现出来,这种体验对于戏曲演员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什么价值呢?观众完全可以看书看散文,何必费时费钱走进剧场看戏呢?“进一步说,体现的最终表象还必须是美的,就像诗经中说的那样,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我们的“大雪纷飞”,就是朝着这方面努力的,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可惜,现在很多演员要么忽视体验,纯粹靠耍技巧刺激观众;要么盲目迷信体验,一味地讲究情感贴近,最终要她自己显本事唱的时候,就捉襟见肘了。这实在是戏曲界本身的悲哀!”

对于这次获奖,吴琼坦言,她的心里很看重白玉兰,“因为它非常纯洁。”至于今后的打算,吴琼表示,获奖不会改变她的计划,但是会成为她事业努力的助推器。如今,关于新戏《贵妇还乡》的宣传广告在北京已成星火燎原之势。“我希望这个新戏能创造出一种常态演出的模式,说得透彻一点,就是文化市场需要它,观众需要它,而它又能从艺术层面上给大家带来享受和愉悦。”

吴琼《严凤英》红衣服剧照

吴琼《严凤英》红衣服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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