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齐齐哈尔上学,认识了个唱二人转的同志。第一次和他视频聊天的时候,他总是躲闪,但我还是看到他剃了一个光头。他害羞的说自己的形象暂时不适合见面的。
晚上约好在齐大附近的水利局门口见面。下了自习,大约20分钟从齐大东区走到水利局。远远地看到他倚在水利局面前的石狮子上抽烟。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光头。他用中指将烟头弹飞,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走,跟我回家。
从水利局走到他家,需要20分钟。夜已深,路上极少的行人都在匆忙的赶路。他走路的姿态很像痞子,边走边唱二人转。起初,我以为他是个保安,只不过样子有点像痞子,而且还是个爱好二人转的痞子。
他家住在建安厂,小区的中央是个毛泽东的石像。我问他,这个石像立在这里多久了。他挠挠头,他说,这个石像要比他年纪大很多。
那个时候,他家正在装修,只有卧室可以住人。我在他的卧室看到了表演二人装的服装和手绢、扇子。我拿着粉色的扇子扇风,随口说了句,原来搞二人转这种艺术的,还可以如此爷们。他听到后,呛了口水。
房间的门窗紧闭,灯光昏黄。我躺在他的胸膛,看到他的汗珠从胸膛流向肚脐。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汗毛很少,手臂上有疤痕。他的头靠在床头,哼着小曲。他应该有些日子忘记刮胡子了,脸颊从上面划过,疼疼的。
我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头顶着他的下巴,手指在他身上画圈。他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唱词,他说那是他学二人转的时候,自己一首一首抄的。他让我选,然后他唱,忘记唱了多久。
早上被刺眼的阳光弄醒,才想起来昨晚忘拉窗帘。起来在客厅找水喝,我告诉他我要回学校上课了,他半睁着眼睛,告诉我要把门关好。
之后,我可以一个人就找到他家。有时,我会从学校的食堂带点晚餐;有事他炒菜,让我去楼下买馒头。吃过晚饭,我们就是在床上抱着聊天,因为他家没有电视,连个收音机也没有。
有一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马上过去。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机会只有一次,来不来自己考虑。我是个聪明人,他要干什么我知道。到了他家,他正收拾东西。他说他要去辽宁演出,他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做我吗…….
他真的就那么走了,直到我毕业,他也没回来。
前段日子,从电脑里翻出他照片,就开始怀念那么没有性的日子。从一个朋友那得知他的消失,他已经回到齐齐哈尔了,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吧。朋友问我是否要QQ,考虑了半天,我还是加了他。很快他就通过了验证,不过一直没有上线,也一直没有说话。
其实,有些人,有些事,看到他们的存在就好,不必打扰.
发表评论 取消回复